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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博深和那几个副将是怎么做事的?军饷都进了猪肚子?这么点小事都安排不好,你去告诉他们,再有违反军令私下聚赌的,一律杖责五十,屡教不改的,杖责一百,罚奉半年!所属将领,也罚奉三个月!”
周景城脸黑如墨,冷声下令。
“是!属下这就去通传!”随从两股颤颤,立刻飞一般地逃出了他的书房。
外面准备进来的人犹豫不决,仿佛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所有的下人和周景城的随从都发现了,主子在生气。虽然说话和表情跟以前区别不大,可他们就是很肯定,少将军,在发火。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却没人知道。
按理来说,自他归家这两日,府里大门紧闭,不向外透露他的任何消息。周老夫人和贺阳郡主更是对他的一日三餐精心照料,只要他在忙,肯定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一切顺风顺水,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难道是军营的事情不顺利?可是他们刚刚打完胜仗,准备班师回朝接受封赏,除了那些上不得台面,以前他根本不在意的小错,也没什么惹他烦心啊?
可他浑身上下,到处都透着森冷的寒意。
随从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替他关上书房的门,随着屋子里的光线变暗,书房里一股沉闷的气压席卷每一个角落。
周景城盯着那瓶被他从寝房抱来的蝴蝶兰,花瓣已经有些蔫干,将落不落,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忍不住一拳头锤在了书桌上,桌角应声而裂,然后掉在地上发出啪一声碰撞。
两天了!
这已经是他回府的第三天!
自从那天刚进府第一天两人说过两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白筱诺的消息。
那个以前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粘着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到他身上的小丫头也从来没有来过他的院子。
不见她本人,也不见她的丫鬟,更没有听到到任何关于她的行踪。
以前她总喜欢在他早晨练功的时候,想尽理由哄过侍卫溜进来,端着热茶和毛巾在旁边等他,一见他收刀,便会颠颠儿跑上来给他擦汗,然后端来水温恰好的清茶给他润嗓。
现在他刻意将门口的侍卫调离,打开院子的大门等她进来,却始终不见她的影子。
以前她总喜欢在他练字的时候噔噔噔地跑过来,赶走他的小厮,攥着墨条要替他磨墨,因为力道不够,墨色不匀,他几次赶她都赶不走。
现在他没事儿的时候就在书房练字,桌子下面都放了厚厚两叠大字了,那小丫头竟然一面也没出现!
望着书桌上那盆即将枯萎的蝴蝶兰,周景城墨色的眼底闪过闪过许多情绪,留恋,迟疑,恼恨,后悔,挣扎,期盼……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从他在战场上受伤醒来,上一世的场景,从没有错过分毫,可为什么到白筱诺这里就什么都不对了呢?
小丫头住在后宅,紧挨着祖母,他没有理由贸然去抓她,难道就任由她躲在那个龟壳里闭门不出?
白筱诺!
周景城气急,放在书桌上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也没想出来该那那个他发誓这一世要宠在心尖尖上的小丫头怎么办。
“来人!”
一个随从盯着被他眼神凌迟的压力走进来,“二小姐和三小姐现在在哪?”
随从虽然奇怪大少爷好生生的在处理军务怎么问起了两位小姐,但还是老实回答,“二小姐这个时辰应当在后院假山处练筝,三小姐……白小姐前个儿一早已经离开镇国公府了。”
“离开?”
自动忽略掉二小姐的情况,周景城眯着眼,问的缓慢,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四溢。
随从心神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是的,前个儿一早,辅国公府的马车来正门接的人,这两天陆续把三……白小姐的东西已经拉走了。”
周景城气笑了!
一脚踹开挡在跟前的随从,疾步从房中走了出去!
贺阳郡主正在房中盘点账目,听到丫鬟通报,忙起身走到明间,就看见儿子已经长身玉立的站在里面。
对于这个儿子,贺阳郡主可是一千一万个满意,长相身材继承了她和镇国公的所有优点不说,就连在战场上的生杀予夺也丝毫不输当年的几位老将军。
她可是从几位将军夫人那里不止一次听过对他战场勇猛的称赞,她们从哪知道的,自然是几位将军对儿子的称赞!
“城儿,军务处理完了?我这两天对府里下了死命令,你放心在家,保准等你爹回来之前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周景城转过身,直接问,“娘,是您让诺诺搬走的?”
语气低沉冷冽,带着些许杀伐的威压,贺阳郡主心底竟闪过一丝畏惧,但是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又觉得好笑,怕是她弄错了才是。
“城儿,你今年也双十的年纪了,哪还能这么直呼人家姑娘的小名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