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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她。其后两个人也曾见过两次面。每次见面魏俊贤都会对她拱手行礼,客客气气的称呼她一声瑶姑娘,她便也会对他屈膝行个礼,叫他一声魏长史。
虽然除此之外两个人再无交谈,但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相熟。
于是等孟瑶在李承策旁侧站定,无意间对上魏俊贤望过来的含笑目光时,她便也笑着对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两个人自以为这一轻微的,几乎可忽略不计的举动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眼尖的李承策早就将他们两个的互动看在眼里。
眸光沉了沉。
孟瑶到底是不是受李承霄的指使来东宫这事尚不明确,可他东宫的长史竟跟她这般的相熟!
这孟瑶笼络人心的手段果真厉害。长此以往,这魏俊贤岂不是要为她所用?那他东宫之事岂不要尽皆被她所知?
手中原在看的奏本猛的抬手往面前的案上一掷,发出啪的一声响。
孟瑶在李承策身边伺候这些时候,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扔奏本。心里就在想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这位素来就有宽厚仁德之称的太子殿下都发怒了?
悄悄的瞥了一眼,就见李承策一张脸如罩寒霜。
孟瑶不敢再看,垂眉敛目,老僧入定一般的在原地站好。
而魏俊贤已经跪下了。
“微臣万死。敢问殿下,这中秋筵席有何不妥之处?”
孟瑶立刻明白了。
应该是不日就是中秋佳节,魏俊贤身为东宫的长史,李承策就叫他策划个类似于中秋晚会之类的方案宴请群臣,和那些群臣家的女眷,但是估计魏俊贤策划出来的这些个节目现在李承策很不满意。
这孟瑶就有些不大理解了。
就算李承策再不满意魏俊贤的这个策划方案,说出来让魏俊贤改了就是,何必要发火?
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孟瑶自知自己人微言轻,这事她没法管,所以还是继续站在一旁做她的人形摆件就行了。
而且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孟瑶将头垂的更低了。
李承策目光不着痕迹的轻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魏俊贤。
“你在我身边数年,难道到现在还不知什么事当做,什么事不当做?又或是什么事该在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场合绝不该做什么样的事?”
李承策伸手拿起刚刚被他掷在案上的奏本,手一扬,抛到了魏俊贤跟前。
“中秋筵席的事,你下去同徐怀商议。”
魏俊贤忙应了一声是,伸手捡起地上的奏本,起身往后倒退。直至到门边的时候他方才转过身抬脚往殿外走。
孟瑶反正全程都低垂着头,只当自己是个聋子,是个瞎子,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在李承策身边当差,那就必须得有关键时刻能将自己当成聋瞎人的觉悟。
另外最好还得将自己当成是个哑巴。就是外事不传,内事不出,不同任何人说今日她在李承策身边听到过什么话,见过些什么人,不然她的小命就随时可能会不保。
孟瑶觉得在保命这件事上她是很认真的,所以当下她继续在原地立定。
这滋味堪比进大学军训时的站军姿,所以孟瑶早先就有准备。
她的鞋底里面特地絮了自己掏银子托人买来的上好丝绵,刚刚她进殿的时候也特地挑的毛毯边缘站立。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在两边膝上都绑了护膝。
好在她身材纤细,又穿着长裙,所以就算膝上绑了厚实的护膝外人也看不出来。
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全身都装备上了。
正心里夸自己机智聪敏时,猛的听到李承策微凉的声音响起:“还楞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研墨。”
研墨现在是孟瑶专属的差事,所以就算现在殿内有数名内监,李承策也没有指名道姓,但孟瑶依然知道这是在叫她。
忙应了一声是。然后抬脚走到案边,伸手拿起砚台旁侧搁着的松烟墨锭开始研起墨。
李承策每天的行程还是很满的。多数时间都在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奏本,或是同大臣商议政事。偶尔有空闲的时候他会看看书,写写字,或是画幅画之类的。
每天的生活可以说基本上一成不变,在孟瑶看来真的没有多少乐趣。
就像这次生病了到临华宫来泡温泉,依然让人将各地和群臣的奏本都送过来。且当日送过来的奏本他当日就会做出批复。
从这一点上来说孟瑶觉得李承策其实也是个工作狂。
而他现在就在批阅奏本。蘸了朱墨的青玉管兔豪笔在奏本上轻轻落下,手腕微动间,一笔丰润雍容的行书便出来了。
就算孟瑶以前没有练过毛笔字,但也看得出来李承策写的字很好。
忍不住微微的侧过头,眼角余光悄悄的看着李承策。
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偷瞥过李承策,在他面前时从来都是垂眉敛目的。这会儿一细看,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睫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