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了一个孩子的眼泪。
    哭泣发泄一场，春雨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只有靠自己了，家中还有等待着的周桂枝。虽然舍不得李家，舍不得乔乔温暖的怀抱，但是她也知道麻烦李家人太多了。咬了咬牙退了开去，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乔乔……谢谢你们，我得先回家了，秋霜还等着我。”
    乔乔没有拦她，只是示意李莫奕送春雨出门。
    “春雨，你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我们，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们。”
    “好。”春雨握了握拳，但心里想的却是不能再给李家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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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李建平虽然赚了些钱，但是周桂枝和冯春红都十分热爱买城里的衣服、用品，即使常年需要下地的她们根本穿不了两回，依然乐此不疲。因此没能攒下钱，何况年前李建平还把积蓄都拿了去，说是要赚大钱。
    他是想赚了钱，等媳妇肚子里的儿子出生，能让儿子过得全大队都羡慕，不比李莫昔的儿子差。结果……有时候都是贪心惹的祸！
    得到李建平的消息，周桂枝知道即使自己凑到钱，儿子也没办法出来。何况她去娘家本就没借到钱，还跟兄嫂吵了一架。
    她的怒火在刚发泄出来时，就被乔乔制止，又被大队干部训斥，周桂枝老实了很多。即使从春雨嘴里知道冯春红居然要改嫁，她也只是在自家砸东西，但没了进账，砸什么她都舍不得。
    一直注意着周桂枝动静的乔乔松了口气，她才不管周桂枝拿什么撒气，只要没有动手打春雨姐妹俩就行。
    “这个周桂枝，不会憋着劲儿，想使什么坏吧？”
    冯春红改嫁，她都没去找人闹，不像周桂枝以往的作风。何佳芬与乔乔坐在院子里陪小平平玩，说起周桂枝，一向觉得对周桂枝还算了解的她，也弄不明白了。
    乔乔却有些猜测，冯春红改嫁这分明就是打了周桂枝的脸，要说她不气那是不可能的，不去报复也不可能。但偏偏周桂枝又没有动静，她赞同婆婆的想法。周桂枝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如今没动静，只说明一来儿子不在她底气不足，二来可能在等冯春红出嫁那天。
    卫星大队离得这样近，冯春红要改嫁的事情已经传得全大队都知道了。嫁的人是谁，什么时候出嫁，也都被人知道了。周桂枝等着的可能就是当面打脸冯春红，不管是头婚还是二嫁，大喜的日子被闹腾，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把自己所想分析给婆婆听，何佳芬一拍大腿，觉得乔乔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不过也确实是冯家人做得不太地道。”
    虽然周桂枝不什么好人，但冯家人也不是好东西。没有谁会在女婿刚出事，就把女儿另嫁的道理，何况外孙女才刚出生不久。
    “大约是觉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冯春红一个二嫁的，能够嫁给本大队的会计，是天大的福气。”
    如今他们已经知道，冯春红改嫁的人是卫星大队的会计，算是整个大队数得上的人物。冯春红嫁过人又生过两个孩子，能再嫁这么好的人家，冯家父母这么迫切也就能理解了。
    只是这么做实在是太过打周桂枝的脸，当然李建平是没法知道了，否则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这人能做大队会计，证明也是读过书的，但毫不知礼！”
    何佳芬对想娶冯春红的男方很是看不上眼。
    “冯家父母有问题，这男方这么做也透着蹊跷。”
    乔乔在想会不会这男方跟李建平有什么恩怨，但他在卫星大队，平日跟李建平应该也没什么接触才对。
    “冯春红当初结婚也没领结婚证，连去办离婚都省了这道程序，否则哪里那么容易就再婚……”
    说到这里，何佳芬突然想到一件事，呼地一下转身面对乔乔。被婆婆两眼一盯，乔乔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妈，怎么了？”
    话音才刚落，就听何佳芬大喊道，“莫昔——”
    “怎么了？”
    正在灶房做饭的李莫昔，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实在是他娘叫得太过惊恐。结果发现院子里很平静，儿子好端端的在院子里玩，媳妇和娘也坐在那儿好好的，也没有外人。
    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李莫昔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我还在做饭呢，妈。”
    “你还做什么饭呀！赶紧跟乔乔去把结婚证给我领了！”
    何佳芬站起来就想把李莫昔往外推，却原来是她突然想起儿子、儿媳妇至今都还没有领证。这么好的儿媳妇，她可是绝对不允许跑了的，简直恨不得揪着儿子的耳朵，让他立即马上去把结婚证给领回来给她，她一定赶紧装进柜子里上锁好好收着。
    “……”
    “……”
    李莫昔两口子面面相觑，还以为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也没想到何佳芬想的是这事。
    不过……李莫昔抿了抿唇，把身上的围裙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