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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远峥仍然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她不解地问。
“没事。”孟远峥垂眸,端着盆子走了。
“咱们等会把屋里的那些柜子都擦擦,刚刚我见到我哥了,他给了我一点雄黄,我准备把屋周围都撒点。”
她说着,闭上眼懒洋洋地晒太阳,闭着闭着竟睡着了。
她是被人弄醒的,一睁眼,见自己被孟远峥拖住膝盖弯欲抱起来。
“别别别!”她一把抓住他手臂,“我醒了我醒了。”
他这小身板,真要抱起她,她怕两人一起摔个大马趴。
两人又忙活了一会,把家里里里外外做了大扫除,又仔细撒上雄黄才算忙完。
晚上就随便煮了点稀饭,配着咸菜吃了,再各自洗了个澡,躺在新换的干净床单上睡过去。
第二天他们就要上工去了。
一大早,村里响彻着钟声,这是集合的号令,在村中的大坝子边有棵大柳树,上面挂着一段旧钢轨,村民把它当做钟,只有队长和副队长才有权利敲,谁要是乱敲准会遭批。
钟声一响,家家户户哪怕在蹲茅坑,那也要立马提起裤子就去跑去集合,没有到的就扣工分。
队里经常开会,开学习领导人思想的会,传达公社精神的会,布置农活的会,有时白天开,有时傍晚开,凡是劳力都得参加,以钟声为信号。
听见隐隐约约的当当声想起,林妙音丢下洗脸帕,一边提鞋后跟一边招呼孟远峥,“快快快,集合了。”
孟远峥早就收拾好了,绿色长袖外套,里面白背心,黑色布鞋,头顶两顶草帽,脖子上挂着两个水壶两条毛巾,还把锄头镰刀也拿好了,锁上门,“走吧。”
“你这架势……”林妙音忍不住竖起拇指,厉害。
两人一路快走,赶到柳树下,已经集合了很多人了。
老乡们站一边,知青站一边,林妙音看了看四周,对孟远峥低声道,“你要不去他们那边站着?”
孟远峥道,“不用。”
这时朱晚沁也看了过来,冲他们友好一笑,林妙音回了一个笑容,忍不住在内心猜测,昨天男女主初遇了,不知道擦出什么火花没。
“拿去。”孟远峥把一顶草帽放她头上,又把水壶毛巾挂她脖子上,再分她一个镰刀。
“妙音,你男人对你真好。”旁边的小媳妇笑着道。
“哈……是嘛,你男人对你也不错啊。”林妙音看向不远处扛着锄头的男人。
“他啊,才不会给我带水壶呢,只顾他自己。”小媳妇撇嘴,偷偷看了看孟远峥一眼,在心里说,而且我男人还不好看,哪有你男人俊。
很快人已经到齐了,林父照例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开始分任务。
男全劳力一天十个工分,女全劳力一天九个工分,新来的知青一天只有八个。
男的做挑粪,沤肥,挖地的活,女的除草,分配完毕,便在队长的带领下下地了。
太阳慢慢升起来,气温也开始升高,男人们纷纷脱了外套,只穿背心,脱了鞋,光着脚干活。女人们则轻松一些,只需要蹲在苞谷地里拔草,有技术的也可以用刨锄除草,只是比较费体力,好处就是除得快。
苞谷地里虽然遮太阳,但是苞谷叶很挠人,还有毛毛虫,猪儿虫之类的,很快她听见不远处响起了新来女知青的叫声,估计是被虫子吓到了。
一巴掌拍飞一个掉到鞋子上的猪儿虫,她展开手掌,见手心微红,还沾了很多绿色的草汁,再看前面望不到头的苞谷林,默念几句劳动人民最光荣,又开始拔起来。
这草是不能用镰刀割的,因为要除根才行,割了过不了几天又长起来了。
待拔了一块儿地,她已经累得腰都要断了,干脆跪在地上拔,跪累了又坐着拔,把周围拔完,再挪动屁股。
好不容易拔了一块儿地,她坐在田垦上拿毛巾擦擦脸,解下水壶喝水,喝了几口见新来的几个女知青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控制不住好奇心,她偷偷凑过去,蹲在苞谷后面,见朱晚沁正给她们发手套。
“我早就料到了干活会伤手,所以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快戴上吧。”
“哇晚沁你太好了,我正需要这个呢。”
“这都是什么活啊,纯属是浪费时间,国外都实现机械化了,我们还要用手干。”
“嘘你小声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讲。”有人连忙制止抱怨的人。
“好了咱们快去干活吧,被计分员看到了就不好了。”朱晚沁道。
拿到手套的知青们开心地散开了。
女主真会做人,林妙音感叹一声,默默开始拔草,过了会,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钻出去,见孟远峥站在田垦上,手上拿着一双手套,竟然和刚刚朱晚沁分发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一些背景知识,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