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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日仗着得宠太嚣张了点。”
    “说归说,她是被谁陷害了去的?这一招太阴损了些,毓庆宫难道没个说头?”
    讲话的是个进宫的小才人,消息不够灵通,能问的出这话来,显而易见还没听说昨晚上的一波三折。大她些的宫嫔们全都住了嘴,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
    正是这尴尬的当头,仪门外有随驾的声音,是静妃来了。
    位份低的小宫嫔们噤了声,纷纷躬身行礼。静妃穿着件绛紫绣万寿菊纹袄衫,珠翠盈头,这样的时候也
    不肯稍敛风头。
    静妃目不斜视,径直走过这些小宫嫔们,在德妃身边落座。德妃年岁是宫中最长,亦是永平帝潜邸之中最先册封的侧妃。她有儿有女,算不上得宠,也早就歇了争宠的心,素来远离是非,不参与宫中任何争端,这么些年倒过得风平浪静,同谁也交好,同谁也不算交好。
    “我今天起晚了些,想着是要迟了,怎么皇后娘娘倒比我还怠慢了。”静妃闲闲道。
    德妃知道静妃这是拿自己当个话头,不接她这茬,只风轻云淡:“春日迟迟,不说娘娘,我也是整日地起不来身。”
    她这话说得谁都不得罪。静妃不以为意,笑了下:“春困事小,找个太医来开副方子调理调理也就好起来了,若娘娘是为了昨夜的事伤了感情,那才是自找不痛快了。”
    旁人说这话三三两两的多少有个遮掩,只有她大喇喇说出来,丝毫不避嫌。德妃在宫中多年,早习惯了静妃的处事作风,耳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底下的就更不敢说话了,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波及自身。
    静妃觉着无趣。早年间还没有既定成规,人人都想顺着高枝往上爬,一言一语见足了机锋。如今头一批入宫的要不坐了高位,自恃身份不再轻举妄动,要不下了黄泉,没机会再生波澜。新来的大都没什么胆量,想争不敢争,多是平庸之辈。这一点上静妃倒是佩服起颖嫔来,就是可惜死得太早了些。
    静妃闲闲坐了会儿,上好的庐山云雾喝了一盏,仍不见有人出来。静妃等得不耐烦,正要起身,里间终于有了动静——两个内侍先行开道,打千跪在地上。其后才是由白露扶着的邵皇后。她大衫霞帔,发上鸾凤金钗,面上端着得体的笑,往日如何,今日仍是如何,并不乱了分毫。
    殿中妃嫔起身行礼,邵皇后款款而出,仪态万千。
    静妃看着好笑:“娘娘精神看着不错,我原想着昨天晚上下了雨,娘娘该睡不好了。”
    皇后不为所动,唇边亦是噙着抹笑:“如何就能睡不好呢?横竖又没淋着雨,总是那些没伞打的才该心烦罢。”
    她们各自打着哑谜,余下之人不敢言语。
    静妃但笑不语,末了才风轻云淡
    提到正题:“颖嫔一事臣妾皆有耳闻。不知详情如何?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去就去了?”
    皇后眉心一跳,面上却不显,只叹道:“你说的可是,前几日见她她还生龙活虎的,谁想的几日已是阴阳之隔。”
    皇后不接茬,静妃也不恼,她把玩着茶盏,慢条斯理的:“这事太阴毒了些,多少也该给的交代才是,免得人人自危。倒不知昨夜陛下是如何说的,娘娘不如警醒下,也好体谅体谅我们这些人。”
    “这事皇上交给司礼监查办,本宫插不得手。”皇后拨着茶盏中的浮沫,皮笑肉不笑觑了眼静妃,“事实如何,也得等司礼监给出个结果出来再论是非。你说是不是?”
    *
    颖嫔落胎一事全权交由司礼监去查办,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事,却是几日无果,僵持在当头。皇上对这件事很是上心,听闻司礼监的人来报,气得连砸了几样新得的绿地剔红砚台笔筒,险些连秉笔太监的差都撤了。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生怕不当心就触了这位的霉头。这事兜兜转转,闹了好一阵,最后竟落在了完全不相干的青云轩头上。
    “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竟派了轩里处置这档子事,他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素来是与宫中不通往来的,司礼监办事不利,横竖不还有那御前门吗?”春日一面替谢司白研着磨,一面发着牢骚。
    谢赞近些时日越来越偷闲,时不时就出宫各处云游,青云轩的事几乎都落在谢司白身上。他替着青云轩应下这个差事,辛劳的反是他们这些人。
    谢司白不语。
    这又是春日的浅显之处了。往日皇上只肯交派些外头的差事,终是不交心。在外他们比不过资历深厚的御前门,在内比不过心腹多年的司礼监。外头眼见青云轩如日中天,实际却是如履薄冰,一旦君恩不在,他们势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也是谢司白千方百计要在宫中安插自己人手的原因。
    而现在皇上肯把颖嫔的案子交给他们,是个极难得的机会,也是谢赞口中的时机所在。
    谢司白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个字临完,方才将笔搁下。春日将案上的纸张收好递给身边的人,服侍着谢司白洗手。
    谢司白用帕子
    擦净,淡声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