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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些墨汁。
    春日忙递来巾子,笑她:“殿下这是怎么了?”
    定安神情恍惚地擦拭着袖上晕染开的墨汁,然而越擦越多。谢司白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敛眸不语。定安心不在焉的,没留意又是将案上的茶盏打翻。她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忙是道歉,正要用染着黑墨的巾子去擦,谢司白却是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定安一愣,抬头看他。谢司白眸中冷冷清清,揣度不出旁的心思:“不必了,你今日先回去歇着吧。”
    定安就这样看着他,不由地失了气力。她抽回手,笑了笑,莫名其妙说了句:“原来小郡王与先生也有师徒的情谊在。”
    谢司白哪里能听不出她话里的隐讳。他微蹙了下眉,什么都没说。
    定安微垂着长睫,淡漠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原以为我是独一份的。”
    谢司白唤她一声:“定安。”
    定安不理会他,仍是敛起袖子,就着那断掉的墨条接着研起,不咸不淡道:“结果我才是后面来的那一
    个。”
    谢司白拧着眉头看她:“不要使性子,你与他并不相干。”
    定安却是笑起来,半真半假道:“我又如何使小性了,只许你们暗度陈仓,就不许我问一问是非好歹了吗?”
    气氛一时之间是有些剑拔弩张的,定安与谢司白这样的对峙甚为罕见。秋韵顾着手里的活计一言不发,春日却是全无知觉,听得定安这样说,他笑出声来,打趣道:“殿下这话说的,这还只是弟子呢,若该日公子娶妻生子,殿下还不得闹得翻天覆地。”
    春日是当真觉得好笑,倒是秋韵头大,狠狠拽了他一下。春日才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大对劲。他停下来。
    定安没有看春日,仍是定定望着谢司白,重复着他早先前同她讲过的话:“我如何敢,先生毕竟是先生,僭越不得的。”
    定安说了不该说的话,谢司白如何能不知道她心思。他看着她,眸中清寂:“你也记得我是你师父?”
    定安的气焰在谢司白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他甚至都没说什么,她已是失尽了风度,不攻自破。
    定安垂下眸,手微微有些发抖。她克制住自己,低低道了句歉,便是转身离开。春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闯了大祸,不等谢司白说话,就忙先是找了个借口也跟着溜走。一时只剩下秋韵在。谢司白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仍盯着公文看起来,但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秋韵暗叹一声,道:“这么些年小殿下能依仗的毕竟只有公子一个人,冷不丁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也被这样厚待,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谢司白语气淡漠:“正不正常,她总有天该清楚先生只能是先生。”
    秋韵看了一眼谢司白,不觉有些无奈:“公子何必这样心狠。”
    谢司白不语,秋韵不敢再说下去,他沉默着将手头的事打点妥当,才是离去。
    *
    定安一路红着眼回到了含章殿。
    自己这点小心思算得了什么呢?从来都是先生帮她的份儿,若不是他肯费心替她筹谋,她指不定就悄无声息死在了含章殿,同她母妃没什么两样。
    尽管如此开解自己,定安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闷得发慌。这感觉难受得厉害,已是很久不
    曾有过的。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但想一想又没有任何理由哭。先生待她是仁至义尽,而她所做的,连偿还他的恩情都不足够。
    等回到含章殿,定安心绪才是稍稍平复下来。静竹听到声音出来迎她,原是欢欢喜喜的,但见着她后反是愣了愣。
    静竹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路上碰到了什么人不成?”
    定安勉为其难笑了笑:“没有,姑姑不用担心。”
    静竹让司琴打水来,才同定安进了屋。
    “殿下见到那位小郡王了?”
    定安没吭声,半晌才道:“见到了。”
    “如何?”
    她语气凉凉的:“先生看中的人,自是好的,如何能差了去。”
    静竹终于是听出定安从哪儿闹得脾气,她一面从妆奁取了花露来,一面笑道:“只是我听殿下这话不大高兴似的。那位小郡王惹到你了?”
    定安静默了一下,才又是摇摇头。
    平心而论她对赵敬玄的印象并不差,赵敬玄待她像兄长般亲厚,那亲厚不像赵衷赵承总是隔着一层,是真情实意的,定安能感觉得出来。可若说一点也不迁怒,也并非实情。
    定安错开眼,道:“那位小郡王也同先生有师徒的情分在,原比我早些的,他们是故交。”
    静竹绞了帕子递给她:“殿下是因为这个?”
    静竹看破了她的心思,反是定安不好意思起来,她拨弄着香露盖子,慢条斯理道:“不算是。”
    定安早就不期望能有什么了。她对谢司白和谢司白待她,是不一样的感情。若是先生有天发现了她心中所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