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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6

      ,不想参与寺中纷杂,挑了两个有慧根眼缘的留在院里。
    定安早年跟在邵太后身边,对佛法多有研究,不过她虽入佛理不入佛心,直到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些事,才渐体悟出些其中的道理。留在寺中这些日子,玄净大师愿意让她跟从弟子一同习课,定安闲着也是无事,便答应下来,每日雷打不动据此报道。
    早课毕,两个小弟子出门挑水陈扫,定安留下,同玄净对弈。
    定安下棋的功夫全是从谢司白那里学来的,她年轻气盛,又不像谢司白那样与净玄对谈多年,因而摸不准机锋,很快就显露颓势。好在定安心知自己几斤几两,不抱幻想,认输也认得干脆。
    净玄笑道:“这一点你要比子端来得强,从前我同他对局,他总不肯轻易认账。”
    子端正是谢赞老先生的字。在定安的印象中,谢赞从来都是一派的仙风道骨,可望不可即的活圣人,也是自打在这里住下,每每从净玄大师口中听闻,才知老先生也有这样的一面。
    定安也笑:“我不随师公,只随了师父。”
    净玄略一颔首:“在这上面,昭明倒是比他师父有器量。”
    提起谢司白,定安微微晃了下神。谢司白虽承诺得空会来,自那日别后,她就没再见过他。定安才是死里逃生,又听谢司白那番话,对过往种种有了新的体察,她人不在山下,却是明白这几日定然有要紧事发生。
    至于是什么,定安大致能猜到些许。父皇近一两日折回黎城,并州战事告急,王府遭了难,她又下落不明,真真是有的忙。
    定安将白子一一拾回藤盒中。玄净大师见她心神不宁,但问何故。
    定安微怔,倒也不否认,不过讲的却是自己做梦一事。
    “先生救我回来已有几日,我白日尚可,夜里还是常常梦到那日的情形。”
    “是何情形?”
    玄净一句话将定安带回了那种可怖的情绪中,她稍稍平稳气息,才道:“总不过是那人恶鬼似的追
    在我身后,还有……王妃与四姑娘她们。”
    说着定安垂下眼。
    她到底年纪小,虽没有亲眼见到恶徒杀人的一幕,光是听谢司白轻描淡写的两句,就不觉留神其中。
    玄净大师慢慢道:“子端曾同我说过你。他讲宫中那位小殿下是七杀格,命中多遭杀戮,好在有贵人相帮,本不就是寻常人家能安安稳稳度过一生的命局。”
    定安动作一顿:“这样说来,王妃她们倒是因为我……”
    “自然不是。”玄净大师道,“人各有命,各有因果,都是陷在尘世中的人,何来连累一说。”
    定安听罢,心结才稍稍松解些。
    “佛家讲,尘世万物本就是相,你生也是相,死也是相,梦也是相,一切不必太当真。”
    定安定定凝视片刻,随即笑起:“大师可看得进我心里去?竟句句说到了我心坎上。”
    玄净笑着摇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子端曾同我说,你心刚烈坚韧,方才同你讲过刚易折的道理。”
    定安若有所思。
    “昭明不想累你入局,我倒是觉得,其志在此,入局也无妨,且你命格特殊,一物降一物,不定也有负负归正的道义。”
    定安笑道:“大师连这个也知道。”
    “道听途说耳。”玄净大师看她一眼,“你可知我为何要你习这课业?”
    定安摇了摇头。
    “其实不是我,是昭明。”
    定安一怔。
    “你已卷入其中,脱不开身。”玄净大师道,“可前路凶险,而你心性聪颖却不懂以静制动。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昭明是怕你深陷其中被有心人利用,正好你暂留寺中,便要我教导于你。”
    定安没想到这竟会是谢司白的安排,她怔愣片刻,眼眶微有些湿润。
    “有劳大师了。”良久定安只这一句。
    玄净大师笑了笑,将最后一枚黑子收入藤盒,不再就此言语。
    *
    定安在寺中习得法理,谢司白这边也不得闲。
    一如他所料,那日过后,定南王两次险些命丧刺客之手,幸而青云轩的人出手相救,才堪堪逃过一劫。
    接连两次遇刺,定南王心有戚戚,他总算尝到了厉害,对谢司白的话深信不疑,愈加相信只有他能救他。谢司白
    为免他险遭不测,索性将他送去了别的地方,吃住条件简陋,同往日锦衣玉食的生活自不能相比,定南王却不敢有所怨言,眼下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两日后永平帝退返黎城,谢司白前去迎驾。看到出此次并州之行费心竭力,永平帝亦是沧桑许多。
    除与定南王谋划一事略去不提,谢司白将永平帝离开黎城之后发生的一切具言上报,并从定南王手中拿到的罪证一起交去。永平帝途中便是连着接到他好几道折子,来龙去脉了解的差不多,正是气头上,等看到了实物,又是血气上涌,恨不得林咸在场,立时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