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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1

      扣着首,不敢抬头:“奴婢,奴婢不知。”
    “你进来,朕有话问你。”永平帝沉声下令。
    绿芜紧张地起身,跟在永平帝身后进了偏殿,院子里跪着的人没得赦令,皆不敢起。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偏殿内,永平帝斥退旁人,仅留下绿芜在。
    “也就近几日的事。”
    “大胆!”永平帝恼怒,“乐昭仪都说你们殿下有好一阵子不对劲了,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绿芜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语速也不觉加快,“殿下她这样确实是近几日的事,前些天虽有时也会发作,但片刻就好了,且一两日不见一次,不像现在这般……”
    “她第一次发作是在何时?”
    “刚回宫不多久,具体的奴婢也不记得,大约是在千秋宴前后。”
    “为何不上报给皇后?”
    绿芜苦着张脸:“奴婢报了的,可皇后娘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派了太医署的人来看。院判给殿下开了几道方子,却是没一道见效。”
    报自然是报了的,只是不详细,邵皇后也不当回事。太医署皆有方子可循,就算永平帝派人去查,也难以查出她话中漏洞。
    永平帝紧抿着唇,神色晦明难辨。定安这根本就不是病症,喝药当然没有用。
    “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见过你们殿下?”
    绿芜摇摇头:“殿下生病后就不大爱出去了,素日里和各宫娘娘没什么交际,仅有昭仪娘娘来过一二次。”
    永平帝点点头,揉了揉眉心,定下主意:“这事万不可再张扬。即日起,含章殿的人不得踏出殿门一步,若有殿里的人多嘴出去乱讲,朕唯你是问。”
    绿芜一连叠声应了是。
    多待一刻都是折磨。永平帝起身离去,走前将对绿芜讲的话又当着众人面重复一遍,讲得更严重些,无外乎今日之事见到的没见到的,任凭是谁胆敢往外流传出一句,即刻杖毙。
    含章殿内气氛肃穆,宫人各个噤若寒蝉。永平帝又朝着倚香楼望去一眼,心绪波动。他对着绿芜叮嘱:“好生照顾她。”
    离开含章殿,永平帝没什么精力去见邵皇后,直接回了乾清宫。
    进到内殿,永平
    帝霎时像老了十几岁,佝偻着身子,疲惫不堪。他挥退所有宫人,只一人临窗坐下。鬼神之说在这寂然深宫并不少见,冷宫之中犹然听闻,不过多半是人心作祟蛊惑出的邪见,确有其事的寥寥无几,永平帝亲历过两桩。一件是先皇时宫中旧闻,闹得不小,具言是厉鬼回来索命,事发后宫人们讳莫如深,殿宇也被黄符贴起,再不复启用,直荒废至今,仍不见定论。
    而另一件就是定安。
    当真是阿朝回来了吗?
    永平帝就此事思虑过度,当夜便心疾发作,大病一场。
    邵皇后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她前去乾清宫侍疾,太医署下了方子,殿内昼夜灯火通明,里外全是奔波忙碌的宫人。邵皇后到底在位多年,很快稳住心神,有条不紊地操持起前朝后宫的诸多事项。她封锁了永平帝病重的消息,对外只说是稍感风寒之症,需要静养,对内则安抚一众妃嫔,只准许妃位的几个前来侍奉。
    等一切安排妥当,邵皇后终于得空歇一歇。她手托着额头,无不疲倦地问:“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就病得这样重了?我让你去查,可有查出什么眉目来?”
    白露回道:“听闻陛下那日先去看了乐昭仪,自长乐宫出来还好好的,后又往含章殿瞧了十六帝姬,回来后便是一病不起。”
    “含章殿?”邵皇后神色微动,“他去了含章殿?”
    “正是。”
    邵皇后攥紧了手,面上阴晴不定,咬牙切齿道:“准是那丫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白露垂首不语。
    “问过了吗?”邵皇后接着道,“殿里人如何说?”
    白露摇头:“陛下责令含章殿的人不得外传一个字,奴婢打听不出来。”
    邵皇后沉思片刻。这毕竟是永平帝的旨意,若是硬要追问,永平帝醒来知道,定会怪罪于她,实属不算良策。
    她抚着手腕上的碧玺佛珠,面无表情:“含章殿下不去手,就往长乐宫去。陛下病前只见过她们两个,乐昭仪定然是清楚什么内情。”
    这一点白露早想到了:“奴婢已派人去过,长乐宫自来与含章殿同仇敌忾,知道内情的嘴严实,不知道内情的给得再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糊涂!”邵皇后蹙眉打断她,“你当如今还是静妃在的时候吗?问个人而已,何须这样小心谨慎。事关圣上安危,这样的大事,凭你用什么手段不可。”
    前些年被静妃隐隐压着一头,坤宁宫做事自来以稳妥为主,白露习以为常,都要忘了今时不同往日。
    得了这话再做事就容易多了。
    白露忙是应声,恭身退下。
    第115章 、115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