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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上前了。
“缺钱花自己去想辙。再让我看见你过来找事儿,打折你的腿。”陆辽单手拎起重重的纸盒子:“滚。”
老孙的儿子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巴起来,飞快跑出大门。
陆辽沉着脸,觉得这两年自己脾气真是见好了。
现在这个年代,看报纸的人还有很多呢,譬如说,她。
“都是我年轻时没把他看管好。”老孙嘬着牙花子叹气,又上去看那纸箱子:“小伙子,别把客人的件儿弄坏了,他们网购的东西贵,我两三个月工资都赔不起的。”
男人直起身子把箱子放好,短发利落张扬:“哪个坏了,都叫他们找我,我赔。”
他拂开老孙的手,把他架到一边,又给他开了瓶水:“你坐这歇着,剩下的我搬。”
他走到车上,里头最大的箱子,他一口气扛起来俩,却依旧面色轻松,身手矫健地往地上卸。
“多亏了你了,小伙子。”孙大爷拿着那瓶水,眼眶都犯了红:“这两年活儿越来越多,邮局的人手也不够,要不是有你,今年我这老骨头就扛不住了。”
初秋,风带着些凉意。他敞着绿色的制服上衣,露出结实的腹肌,凶巴巴地说:“喝你的水,少说点话吧。”
老孙笑了笑,望向他的目光里全是赞许。他把自己又破又旧的白手套递过去:“小伙子,我看你手伤了,该戴个手套了。你年轻,这活儿对你不算什么,可干多了,难免腱鞘炎,怕做下病。”
陆辽其实并不想戴,然而他实在扛不住老人家啰嗦,只好接过来套在手上。
苏清圆站在远处,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她明明也给他买了手套的,孙大爷的手套愿意要,她的怎么就不能要了?
好气哦。
她给买的还能比不上孙大爷那双都快用破的?她实在不明白。
苏姚还记着上次差点被他撞了的仇,满不高兴地冷哼一声,推了推她:“还真是个邮局的,脾气这么暴。动不动就打人,像个火.药桶子。这么嚣张,迟早惹出大事儿来。”
苏清圆瞥了她一眼,说:“姐姐倒不像火.药桶子,心里有这么多埋怨,怎么不敢过去找他当面说?”
苏姚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好指了指那边:“赶紧去还衣服吧。”
苏清圆还因为手套的事情有点不高兴呢,也不想过去跟那男人说话,只打算把衣服放在门口就走。
而不远处,孙大爷已经回屋一趟,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块毛巾。他走到男人身边,非踮起脚来拿毛巾给他擦脸:“你看看这一脑门子汗,赶紧擦干了,要不然感冒。”
陆辽流汗从来不擦。他习惯戴护额,挡住汗别流进眼睛里就行,没护额时就随便用胳膊抹一把。面对热情的孙大爷,他拧紧了眉头:“用什么毛巾,像个娘们。”
“哎呀,你就甭跟我客气了。”孙大爷没什么好报答他的,坚持要给他擦汗。
陆辽抬手要挡,就在俩人推拒的时候,一个纸袋从他制服内胆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袋子里的东西也窜出来了,静静躺在地上。
孙大爷定睛一看,是一双最普通不过的白手套。
苏清圆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前天从便利店给他买的。
孙大爷弯腰给捡了起来:“小伙子,你这不是有手套吗,怎么不戴上?揣在怀里供着啊?”
“这不能戴。”陆辽凶巴巴的,一把抢过来,伸手拍了拍上头的土,放回纸袋里,把袋子折好,揣回上衣口袋。
苏姚满脸荒唐地干笑几声:“呵呵,这是送报纸的,还是乞丐啊?可真是穷瞎了心了,一双手套宝贝成这样,自己明明有,还要戴别人的。也是醉了。我看他那天开的那辆车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没准是从哪偷来的。”
苏姚的话,苏清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看着那男人鼓囊囊的口袋,双颊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她抱着衣服走过去,还没走到,陆辽却先一步注意到了她。
他肩上还扛着两个大箱子,汗水顺着英挺的眉骨滴下来,砸在地上。天高气爽的秋日,他站在那,一惯毫无波澜的冷硬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并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找他——也幸亏他今天一早就来了邮局。
她局促地抿唇,迈着小步地来到他面前,步履轻盈,带着暖意和丝缕香气。
“你在这干什么?”他把箱子卸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汗:“怪脏的。”
“我……我来还衣服。”她垂着眼帘,一眼就看到了他张扬裸/露的腹肌。她心尖一颤,也不知该望向哪,只好别扭地瞥向别处,顺便,把手里的提袋递了过去。
陆辽比她高上许多,自上而下看着她,却没马上去接。
他问:“不是让你在家等我么?不想让我去你们家了?”
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苏清圆心里有些打鼓——在家等了一个礼拜了,你都没有来啊。她叹了口气,举着提袋的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