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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心的表情,直视他道,“你知道黄五犯的什么事?”
薄逸北被他看得心一跳,半晌没开口。
周时放站起来,单手插进兜里,居高临下望着薄逸北,眼神仿佛是穿透的剑。另一只手指用力点了点桌子,放低嗓音,“他黄五,猥.亵幼女。薄总不会是利益熏心,连这点良知都丧失了?”
顿了顿,他收回手抄进口袋,“没有良知和人情,那最基本的法律知识总有吧?”
说着,他淡淡瞥了眼薄逸北,嘴角讥诮笑道:“还是说,薄总想和黄五同流合污?”
薄逸北感受到周时放的怒气,沉默许久,在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时绷不住了,生气说道:“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跟他同流合污?我他妈看得上他我?”
周时放讶异地看了眼薄逸北,抽出一支没有点燃的烟咬在嘴里,“哟,薄总还会飙脏话啊。”
“我去你大爷的。”薄逸北站起来踢了一脚他,“别搁这儿阴阳怪气,把话给我说清楚。”
周时放任由他发飙,斜倚着身子咬着滤嘴,光打在脸上,淡淡的光影和横亘在脸颊上的那道疤交错着,儒雅中夹杂着痞气。
“说什么说清楚,”他懒懒笑,“搞得跟受气媳妇似的,你也不是我媳妇,我跟你解释这么多干嘛。”
薄逸北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气的半晌没说话,听他说道:“小鱼说你良心未泯,我想着过来试你一试,没想到你这么经不住……”
话还没说完,又被薄逸北一脚,周时放痛的拧起眉,“你轻点,我这腿才受过伤。”
薄逸北抓住了他的痛处,又狠踹几脚,这才略略消了点气。
周时放见他气出完了,拎起外套起身,“东西你整理好了,尽早的,我怕那东西没准趁这段时间逃了。”
薄逸北抿着唇望着他。
周时放脚步一顿,拧眉锁住他,“你看我干嘛。”
“有句话我要说清楚,”薄逸北开口,“我不是输给你的,我是输给了钟瑜。她但凡要是给我一点机会,我都能趁虚而入。”
周时放闻言楞了半秒。
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随着脚步声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啊,你们要走了啊,看来我还是迟了一脚。”
来人是风芽。
薄逸北站起来,恢复淡淡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风芽笑的暧昧,“还不是有人担心你俩出什么事,非让我来盯个哨,我可是连晚宴都没用急匆匆过来的,好歹剩一口热乎饭吧,啥都没有。”
听着这话,周时放敛下眉眼,不动声色勾起唇角,径直朝门外走去。
走出会所,刚下过雨,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
李秦瞧他心情不错,完全少了刚刚在里面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暗暗舒出一口气,说道:“少爷,我觉得薄总也不坏,刚刚他选棋子的时候也让了,自己选的是黑子给您是红的,我感觉您今天确实有点儿咄咄逼人。”
这最后一句话,要不是看在他最近心情挺好的份上,李秦绝对不敢说,所以在说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多半试探。
周时放轻呵一声,“他不坏?”
说着轻轻睨了眼李秦。
踢了他那么多脚还不坏?
要不是有求于人早揍他了。
李秦心一跳,以为要打他了,没想到周时放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连骂他一句的意思也没有,带着淡淡嘲讽道:“他这表面听着还挺给我面子,你看,像你这样的听不出来也正常,完了心里还挺乐呵的,实际上他是在暗示我。”
“暗示啥?”李秦傻乎乎问,心想这聪明人说话怎么就说一半藏一半的,他跟在他家少爷身边这么久都没学到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师。
周时放笑笑没说话,抬头看天空。
今晚的月辉很明亮。
要是小鱼在这儿,就好了。
“走吧。”他抄着口袋朝停车的方向走。
绕过脚边的水洼,他突然想到薄逸北借退为进的暗示——
我可以给你面子,但今天这事儿,谁才是手握主动权,请你搞清楚了。
今天到底谁手握主动权。
还不一定呢。
他当时这么想。
嘴角勾起一个胜利的浅笑。
迎着月光,径直往前走。
李秦跟在身后问:“少爷,我们去哪儿?”
他似乎想到了谁,垂着头短促笑了声。
“去见某个不放心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的那章象棋的部分,我忽然意识过来,你们可能不大看得懂我在里面隐晦的含义。
就是挑棋子的地方,放狗让老薄先挑。
放狗为什么让老薄先挑?就是试探老薄的态度。结果老薄挑了黑子,放狗就放心了。
然后这里引申到文末的暗示,主动权和被动权的关系:老薄看似挑了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