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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唤了一声“殿下”,就被抬手制止。
拓跋子楚:“昨夜孤下的令是要你们在今日一早就来向太子妃负荆请罪。时间对了,负荆请罪你们也做到了。此事之所以弄巧成拙,与战将无关, 乃是主帅失职。”
太子殿下呼了一口气道:“若是打仗, 这一仗, 或许就已败了。值得警醒。”
阿史那雷已然低头吃了好一会儿的饼。
这会儿他都有点噎了。
听到自家殿下的这句话, 阿史那雷终于端起碗来, 低头猛吃了几口汤, 又说:“我们男人和她们女人打这种仗,哪里还有能赢的道理。”
经历了昨夜的那场大探险,阿史那雷的这句话真可谓是字字血,声声泪。
阿史那雷:“我们一找不到敌方主力在哪里,二又是弄不清敌人的虚实,三……三,我们好容易打赢了,她们还能赖账。
“我们势强, 她们示弱,送礼结盟,保存实力。我们一个不小心露了个破绽,她们立马就示强,能把我们主力给全歼了。殿下,这仗没法打。真没法打。”
此话让他的两位兄长听了,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几人都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样之后,向来话就不是太多的阿史那金瞄到了太子殿下耳垂上的那个咬痕。
他倒抽一口气,盯着殿下耳垂上的咬痕,靠近了一些自家大哥。
阿史那风见此情形,也顺着阿史那金的视线看去。
阿史那风:“殿下……太子妃今日一早,打不动殿下,还咬殿下了?”
拓跋子楚明白了几人的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神色放软了那么两三分:“未曾,那是太子妃昨夜咬的。”
三人愣了那么片刻。
待到回过神来之后,他们就都面带喜色地对自家殿下说出恭喜。
拓跋子楚收下那些恭喜,又道:“这件事,总归是我不对。她现在正睡着,我待到她醒了再去好好解释一番。”
鵟的叫声在守将府邸的上方响了起来。
它似乎是在唤着自己要找寻的人。
而那,也正是拓跋子楚的舅舅用来与自家外甥通信时用的那只猛禽。
被赵灵微赶回了自己那小院子的拓跋子楚听到声音,耳朵一动便立刻起身。
他来到院子里,以哨音引导那只鵟来到自己这里。
黑色的鵟于是在府邸上空盘旋了几圈后落到了拓跋子楚的手臂上,亲昵地啄了他两下。
这只鵟为拓跋子楚带来了贺楼司繁用贺楼一族的秘语写的信。
太子殿下回到屋中将其解了出来。
‘已与宝取得联络,今夜将亲去一会。若事成,将于十日之内出兵,引蛇出洞。’
信中写的“宝”,便是拓跋宝。
他乃拓跋子楚的叔叔,先国主的第九子。
同时也是拓跋子楚父亲的同胞弟弟,太后最喜欢的小儿子。
与自己的其他几名兄弟相比,拓跋宝显然没有与他们相似的莽撞性子。
但拓跋宝也实在是太过瞻前顾后了。
在他的两位异母兄弟——拓跋宏与拓跋坚发兵向王城,企图剿灭拓跋缺的时候,他也从自己所在的北境之地挥师南下。
可拓跋宝却只是隔岸观火。
他想要保存实力,等到坚与宏赢下那一仗之后再行拔营。
却也就是这般眼睁睁地错过了击败拓跋缺的最好机会。
如今,他逃回自己的领地,也成为了拓跋缺心头的一根刺。
贺楼司繁便是找到了他,企图说服拓跋宝与自己联手,将拓跋缺引出王城。
此计,可行。
译出了这封信的拓跋子楚来到赵灵微的院子,想要告诉自家太子妃这个消息。
若他的舅舅能够成功联合拓跋宝,那他便不日即可出兵安定郡。
只是拿着信的拓跋子楚才要抬手敲门,便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他转头向外,看了看天色。
还不到晌午。
他的太子妃说过,不到晌午,不要叫她起来。
于是太子殿下只得把手抬起又放下,并转头又回了自己的那间小院子。
*
是夜,
魏国北境,
拓跋宝之领地。
一支百人左右的小队从西边来到这里。
队伍在接近这里的时候,点起火把。
如此,早就在这里等着的另一队人马便也点起了火把。
“来者何人?”
“来者何人?”
两队人马的首领分别在此夜深人静时高声说出这句话语。
而他们的样子也便是在此时被燃起的火把给照亮了。
“怀朔贺楼司繁?”
“正是。阁下可是先国主第九子,拓跋宝?”
那是一张与子楚太子有着那么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