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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路,跟着他慢慢往外走。
转弯的时候,她闻到淡淡的皂角香。是这个哥哥校服袖子上的味道。
走过旁边的房子,她听见隔壁讨价还价的声音:“也就是个普通的罐子,还卖这么贵,你们怎么不去抢钱?”
隔壁的叔叔说,那个罐子是用来装灰的。
大火会把爸爸妈妈变成灰吗?
她好害怕。
爸爸妈妈刚才都睡着了,那么大的火,他们为什么还不起来。
傅伯伯和伯娘来了,伯娘把她抱在怀里哭。
后来的事情,她记不全。
她只记得,傅真牵起她的手,带他回家,喊她:“妹妹。”
那个时候,她就把他当成这世上最亲的人。
安盈想上楼去换裙子,走到一半,又顿住脚。
她已经看清了傅真的真面目,不必再为他穿墨色长裙。
“张姨……”
“全部都扔了。”张姨看着安盈长大,她一个细微表情,张姨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昨晚她就把安盈衣橱里所有的墨色长裙扔掉了。
“张姨,傅真他……”
“拿。”张姨说:“什么也不要的女孩,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他给你什么,你就拿。就算分手,也要分最贵的手。”
安盈听话地点头:“好。”
张姨开着宝马去买菜。
从车库出来,看到傅真的车。她打电话给安保室:“下次不准放他进来。盈盈要是问起,你们统一回,没来过。”
这是张姨的底线。三次,让安盈买醉三次,傅真不会再有机会了。就看安盈自己什么时候愿意放弃。
这也是傅矜的底线。
傅矜把项目书丢到桌上,说:“终止跟革逸的所有合作。”
革逸是三太娘家的公司,最近交由傅真在打理。
傅真借壳上市,准备用傅氏的人脉转移资金。傅矜看在安盈的面子上,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项目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现在停止合作,等于前期投入全部打水漂。老板会亏,合作方那边同样吃亏,大家都捞不到好。
但助理从来不会质疑老板,心里觉得亏损严重,面色波澜不惊:“好的傅总。”
傅矜靠在办公椅上,指腹轻轻擦过嘴唇。
他想到昨夜鼻尖淡淡幽香,回味无穷。
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枝冰清玉洁的雪梅。
旁边题的是宋代诗人卢梅坡的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傅矜喜爱的不是这幅画,而是画中的意境。以及那一枝雪梅。
也不知道他的小雪梅表现得怎么样。
他调出家里的监控,看到傅真的车牌号,哂笑一声。
这就急了,真是沉不住气。
傅矜轻描淡写一通电话,各个分公司人仰马翻。
旗下影业的老总被单独约谈,心中忐忑。
听见老板问:“林安安很红?”
老总心下大松一口气,调出资料,详细汇报林安安目前手上的资源。
傅矜脸上勾着笑,笑里藏着刀。
老总观察着BOSS的表情,大胆揣测:“傅总是打算……断掉林安安的资源?”
“不用。”傅矜说:“该是她的,还是她的。”
林安安欺负他的人,他就欺负她的人。
*
傅真没进去傅矜的家里坐。
他从小就怕这个大哥,经历过那一场家产争夺,大伯二伯先后出车祸。安家夫妇死了,傅矜的亲哥离奇失踪。那之后,这一家人就没有一个心理不阴暗的。
傅真每每对上傅矜的眼睛,都感觉下一秒就会死在他手上。
安盈跑完步回来。摘掉耳机,走到游泳池边。
她昨晚哭得太凶,嗓子哑了,声音很轻:“三哥要和我说什么?”
傅真扭头看着她。
她今天没穿墨色的长裙,穿一件白T恤,黑牛仔裤裙,脚上踩着运动鞋,戴一顶黑色棒球帽。
他从没见过安盈活泼的样子,所见都是稚气未退的小女孩装大人,穿性感长裙、浓妆艳抹的怪样子。
傅真望着安盈素净的脸蛋,说:“这样好多了,早该这么穿。”
安盈说:“一直都这么穿的。”只不过每次去见他的时候,她按照他的喜好,精心打扮过。
傅真走到她身边。她的帽檐压得很低,盖住了眼睛。
其实安盈的眼睛很漂亮,清澈见底,和她的小心思一样,一眼就能被看穿。只不过,她是傅矜最宠爱的妹妹,傅矜的人,跟他道不同。
傅真抬手去揭安盈的帽子,被她躲开了。
安盈低垂着眼,掩去眼底的厌恶,说:“别碰我。”他的手牵过林安安,变脏了。
她脾气好,就算吵架时嗓音也软乎乎的,没什么威慑力。傅真讨厌的就是她这幅软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