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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看画中油彩,紫幻红迷(3)

      祝庆急忙拔剑,那和尚摆摆手,制止住他,一抖手将腰带剑除了下来,一抖而直,一招‘平林漠漠’向费英东刺去,剑招沉稳狠辣正是北派天龙的法门。
    费英东玉如意画出五团虚影,他如意前面就如梅花一样,一画之下和尚直觉五朵梅花一同落向自己的左胸五穴,他剑向上挑,每挑出一剑便挑破一朵梅花,可这时费英东也已从他身前掠过,手指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和尚听了只道他有暗器,急忙侧身斜让,腰带剑一软如蛇盘身一般在身边盘了两盘。
    费英东退了回来道:“大师不聋,至于哑不哑大师不开口,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大师的剑法虽看似天龙一宗,但我看最多修习不过十年左右,本来十年火候,也足以证明大师是天龙一脉,但我有一件事不懂,那就是大师的内力虚空而至,便已挑散我的梅花影,这没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是做不到的,请问大师在入天龙门之前,是那一派的?”
    费英东清楚,把叶克书杀死德昂法王的事传出去的人,一定是想破坏金教与努尔哈赤的联盟。这个和尚很可能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所以他想查清这个和尚的身份,可祝庆不给他这个时间,那和尚一句话不说,祝庆却大声道:“费英东!你管的太多了吧?我们今天只是为了了结仇怨来的,别的事谁也管不着!叶克书你出来!”
    叶克书的脾气那是让人的,这半天已是强忍了,听到这话大步走过去道:“出来了!”努尔哈赤抢一步站到二人前面道:“三弟,你再听我一句,行吗?”祝庆咬紧牙关道:“你说!”
    努尔哈赤道:“杀师之仇。大哥不能说不让你报,可父母之仇你就不报了吗?一族的血仇你就不管了吗?”祝庆站在那里半响不语,忽然大声道:“父母、族人也都要我去报仇?那好!你说我当如何为他们报仇?”
    努尔哈赤本来一肚子话想说,可看到祝庆那一张脸狰狞可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不说,祝庆却大声道:“我为了一族之仇,把我的所爱都放弃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石戎大声道:“为了那血海一般的深仇,一个女人,你放弃了难道不应该吗?你连自己所爱的人都能放弃,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出来报仇呢?”岂实石戎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意思就是你想报仇可以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但祝庆大吼道:“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我不想见到你!”
    努尔哈赤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急怒之下,却无可奈何,大声道:“好!你是我三弟,是我手足之亲,我陪你报仇!什么家族之事都通通抛开,只是助你为德昂法王报仇,可以了吗?”
    祝庆冷漠的看着他。道:“大哥,你知道我师父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他不但传我武功,他给过我一条命!没有他也就没有我祝庆的今天,他为了我能学全天龙三宗才出的家。他为了我,不惜去三派盗剑经!至自己的名誉而不顾!他视我为亲生骨肉一样,希望我能为他祝家传一脉香火!大哥,姓爱新觉罗的人太多了,父母、族人的仇有都是人去报,可我师父只有我这一个弟子!”
    他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道:“我的父母、族人在我一个人滚在风雨之中的时候,他们在什么地方?现在要报仇了,找到我了,我为他们付出的已经够了,对得住他们了!大哥,请你还我一个自由的身子吧。”说着他抽出昆吾剑,悲愤的看着努尔哈赤慢慢的挑起袍子的下摆,坚定的一剑斩了下去,将半幅布片举在空中道:“大贝勒,这半片布片,就是你我恩断义绝的证物,从今后,你为你的建州卫爱新觉罗家去报仇,我为我师父雪恨,咱们谁也不要干涉谁。”说完他又向费英东等人道:“你们听着!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想上就一齐上吧,我的生死,绝不和你们与他的联盟有任何关系!”
    叶克书冷笑一声道:“这样最好!大贝勒请您让开!”努尔哈赤呆呆的看着那半片布片,石戎急忙过去把他扯了下来在他耳边道:“你忘了还有张显庸吗?难不成你真要和他一齐与黑龙门动手不成吗?”努尔哈赤看看石戎苦笑一声,无奈的低下头去。
    叶克书从背上摘下燕笔神挝来道:“这次你我是性命相博,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祝庆知道他是指在图伦城外制住自己的事,冷笑一声道:“此翻是生死之战,你以为你自己还会有机会吗?”
    祝庆话一说完,手中的昆吾剑向东平举,反手一划,正是天龙派的‘龙门鼓浪’,叶克书单手执挝待剑扫到面前,向前一递,挝尖正好顶到剑脊之上,二人都是表面看去极为轻松,实际都用了全力,一击之下,火花四射,各退一步。
    祝庆脸上略现喜色,原来他的内力不如叶克书,但那和尚告诉他,叶克新伤方俞,内劲不足,一试之下果然如此,他轻叱一声,剑连环三下刺出,一剑未至一剑又到,等第三剑方才刺实,劲力竟加了一陪不止。
    叶克书不敢硬接,脚尖用力一纵,退后十余步,然后身子前倾,将挝向祝庆一甩,挝手的两根指尖直向祝庆的神封穴甩去。
    祝庆宝剑一横锋刃与挝尖一撞,磕开燕挝,身形急上一步。宝剑轮圆狠狠的劈了下去,叶克书手上甩力,挝飞开之后重又横回,向祝庆腹部刺去,祝庆剑比他的挝短不等劈到腹部已是一冷,他长啸一声,剑向下指,点在挝杆上,借力而起,人在空中旋了两旋,宝剑当头劈去,竟用了大刀的招数。
    叶克书手掌放松,昆吾剑砍在燕挝的笔杆上,燕挝在叶克书的手中向下滑去,竟钉入地下一尺,叶克书手在笔杆下用力一握,人跃了起来,双脚同时踢向祝庆的面门。
    眼见踢中,叶克书怪叫一声手掌一推挝杆,借力向后飞去,人在空中回手扯过大辫,双手握住像执软鞭一般横在面前,卟的一声,一支追命毒龙锥打在他的辫上,这是天龙派的独门暗器,祝庆若非眼见叶克书的双足要踢中自己也不会用它。
    祝庆一把抓住燕笔神挝道:“我看你拿什么再打!”说着往起就拔,叶克书大辫一甩,毒龙锥从辫子上飞出去,在空中连翻几下,向祝庆打去。祝庆宝剑急忙一拨,毒龙锥撞在剑上向斜下里飞去,这时叶克书已然纵回,一把抓住燕挝一拳捣向祝庆,祝庆只得从燕挝上松手,一掌迎上叶克书,拳掌相触二人各退两步。
    祝庆掌上用了毒砂掌的功夫,见叶克书全然无事不由一愕,叶克书看在眼中,冷笑一声,在怀中取了一个玉壶道:“你的解药在这,我事先已经抹在手上了,多谢了。”祝庆怒吼一声,冲上前去,叶克书双手执挝,用挝上的两根手指像大枪一样不停的刺了出去,祝庆剑全用砍削,每一剑都砍在挝身之上,剑招迅急,此时才看出他闪电剑的名号来。
    努尔哈赤越看越是心惊,石戎轻声道:“三弟一时不会输,有人给他指点了。”费英东恰好听见,回身一笑道:“不错,他虽学贯天龙三宗,但未能融会贯通,用起来难尽其妙,不如现在只是专心的用天龙南宗的剑法,这一宗他学的时间应该最长,想来也最熟练。”他说着看一眼那个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静的和尚道:“若说有谁指点了祝庆。那就应该是他!三弟,麻烦你去看看,能不能让这个和尚露出本来面目来。”
    扬古利不等费英东说完,右手一挥口中大喝一声,金锁破空而出,铲向和尚,和尚慢慢向后退步,金锁那般快竟追不上和尚,眼见金锁力道渐缓,和尚一抬右脚,踩上金锁。
    扬古利右手向回一带,竟带不动,扬古利冷笑一声,二次再向回扯,用力更大,和尚也运足了气力,那知扬古利带不回来,人竟变回扯之力,为向前的冲力,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左手如意钩连连挥出,片刻工夫已攻了三十几钩,但那和尚站在锁上,一动不动,一口剑连拨带挑把扬古利钩的攻势都挑了回去。
    石戎突然笑道:“刚才有人用过暗器了!”说着回手在一棵柏树上抓了一把,树皮、青苔抓了一手一齐向和尚犊鼻穴打去,口中还道:“大和尚,暗器来了!”
    和尚那里看得清打来的是什么,只听风声呼呼急忙退步,扬古利右手一带,金锁飞起,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向和尚劈下来,同时扬古利的如意钩也跟进一招,他两件兵器齐用,这才略占上风。
    努尔哈赤四下张望,焦急的道:“怎地少天师还没有来啊?”石戎道:“他若没有十成把握不会贸然前来的,你急什么,再等一会好了。”努尔哈赤道:“我怕没等他来,三弟和叶克书已经死了一个了。”石戎笑道:“你是干什么的?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死吗?”
    努尔哈赤一呆道:“你什么意思?”石戎道:“你看那和尚的剑法,沉稳老练。如果他真的已经练了十年天龙剑法,那在场这些人谁也别想逼他使出原门派的武功来,费英东为人老练,怎么会看不出这一点来呢。”努尔哈赤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费英东故意让扬古利缠住和尚,让后让我想办法解开他二人吗?”
    石戎道:“解开费点劲,但你只要站得近些,看谁落了下风就帮谁两招,想来一时半会就死不了人,只要不死人,那什么都好办。”努尔哈赤这才开窍笑道:“你们两个的脑子千奇百怪,我是比不了啊。”说着打开铁葫芦喝酒。并慢慢向场中靠去。
    石戎则向和尚走去,将至身前,干咳一声,道:“大和尚武功高强,只和一个人打,岂不太无味了吗,我来凑个热闹。”扬古利冷哼一声道:“你少来多事,你若打,我就走。”石戎道:“若三哥走了,咱们就车轮战。若不走咱们就联手战,这倒没什么。”
    扬古利冷哼一声道:“你好不要脸!”石戎把铁棍从肩上拿下来道:“这和尚才不要脸呢,不然何苦蒙上一块布。”说着,一棍向和尚脸上的蒙面布挑去,他这棍子不是兵器,乃是一根撑门闩、挑帘子的铁棍,努尔哈赤知道他身上有剑,想不明白他还要兵器干什么,顺手拿了这么一根棍子给他,此时扬古如意钩左划。金锁右扫,把和尚逼入一个死角,石戎的棍子从空门挑出正挑上和尚的蒙面布。
    黑布扬起,布下却是一张焦黄枯槁,没有表情的脸,石戎略一思索已明白和尚带了人皮面具,他眉头一皱道:“看来大师一定是我们的熟人了,不然怎么会有两重准备。”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声若游丝的道:“什么人,竟敢在皇上祭天的地方打架?活得不耐烦了吗?那我们来渡你!”说话间在树林深处转出五个人来,当先一人白袍孝帽,一眼看去于无常鬼并无差异。
    费英东眉头一皱道:“这些人是官府中人,看来挑梭祝庆来找我们的一定是李成梁了。”额亦都听了大声道:“祝庆!来的是官府的人!你上当了!”他只道人人都像他一样痛恨官府,可那知道祝庆恍若未闻,仍和叶克书打的不可开交。
    努尔哈赤却是一惊,他回身看了那五人一眼,就见其中有他们在路上遇到过的乔虎、乔豹二人,不由脱口道:“锦衣卫?”费英东真说对了,那个和尚正是李成梁找来的,他于路拦截不成,就改了招数,今夜他们本来是想一举杀死黑龙门四大金刚,一来让努尔哈赤无人可以合做,二来让黑龙门元气大伤,可他们万没想到努尔哈赤会在今天进京。
    乔家五路鬼是和尚邀来的,一见和尚失风这才出来,乔龙看着石戎冷笑一声道:“你们竟敢在这祭天之所动手!找死!”一扬手,一支铁索向石戎项上锁去,努尔哈赤一仰脖将酒喝尽,一甩手,他的铁葫芦上系了一条丝带,葫芦像个流星锤一样打了出去,乔龙的铁索中部向里凹去,两边则用力外凸。
    乔龙面色一变,他本来没将在场这些人放在心上,万没想到对手竟用内劲把自己的铁索逼了回来,他的两条紫眉毛一紧,五指变黑,将十成劲力逼了出来。
    努尔哈赤手上的丝带,呯的一声断裂开来,向左右挥去。铁葫芦急速的在空中打着转子,乔龙清楚这是努尔哈赤的带子不经力的关系,并不是努尔哈赤输了,他铁索一卷想把铁葫芦夺过来,就在索子要卷到葫芦上的一刻,努尔哈赤的大刀平平的到了葫芦的下面,抵着葫芦向后拉去,索子的劲力使葫芦在刀上整个向一侧倾斜,但不论怎地,那刀还是把葫芦收了回来。
    努尔哈赤把葫芦拿到左手,向乔龙一笑道:“在下这葫芦是装酒的,一刻也离不了,奉难割爱了。”乔龙的缓慢的道:“好说!”一回手,左手中多了一块令牌,他平时与人交手,只是用一条拘魂索,今天把拘魂令也拿出来了。
    ‘牛头’乔熊把掌中的一对短把开山钺一晃道:“你们这些逆贼,在天子脚下胡闹,还不束手就擒!”额亦都早已气的火冒三丈了,大吼道:“你先抓那和尚。若没他挑事,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一边说一鞭向乔熊打去,乔熊双钺一横十字交差向外一磕,当的一声巨响,乔熊双手一麻,那鞭竟未磕出,他用力一推这才把鞭推了出去,再看双钺,竟被磕出两个小缺口来。
    乔熊一向以力大自傲,那里肯服,用足全身气力道:“我砍你一下!看看你能怎样!”双钺一齐向额亦都头上砍来,额亦都单鞭一架,火星四溅,他也没能把斧架开,但他的一只手臂如同铜浇铁铸的一般,任乔熊不论怎样用力,也不能把鞭压下去。
    乔虎走上一步,一对铁杆链子锤砸向费英东,费英东手掌平托,手上的暖玉梅花如意柄前花朵后,穿过双锤向乔虎的心坎穴点去,乔虎手腕略一用力,双锤翻转回来,打向玉如意,费英东手心吐力,玉如意在掌中转个不停,让开双锤,那梅花总在乔虎的两手脉门处比来比去,乔虎也真了得,两只锤子全屏手腕上的一点力量,不住的跳动,护在脉门上,无论如何也不让费英东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