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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陈温负在身后的掌心握成了拳,这才地退后了一步,没再问她,只低声说道,“外面凉,回屋吧。”
沾了雪水的青石板上,留了一道浅浅的脚印。
直到那双金丝线祥云纹的筒靴,彻底地撤出了视线内,江沼才抬起头,雪地里的青色背影渐渐远去,陈温没再进屋,径直出了沈家大门。
江沼轻轻地吐出一口长气。
十年来,她竟也能学会拒绝,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难。
立在雪地里的梅红身影,那番侧目凝望,似回眸顾盼,又不带半点眷念,眸色流转之间,一张脸愈发地冷艳迷人。
竹帘后瑞王的两道目光定了神,周身似被施了魔咒,一时动弹不得,正盯得痴傻,跟前突然挡了一道人影,瑞王恼怒地抬头,便见宁庭安挺直了腰杆子,一脸坦然地望了过来。
那眼神就似那日他告诉他,江沼是她嫂子时,一模一样。
瑞王屁股底下顿时如镶了银钉,猛地坐起来,几步走到出门口,冷风一吹,才稍微醒过神来。
江沼正好回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再次对了个正着。
江沼的神色有片刻的呆愣,随后忙地低下头,对其福了福身,正欲调转脚步,身后突然一声“嫂子”愣是让她逐步,停了下来。
适才的那一眼,江沼便觉得有几分眼熟,再经回忆,才想起来,是那日在客栈无意撞了一眼的人。
那时她就从他身上看到了几分陈温的影子,如今又这番唤她嫂子,跟前之人是谁,并不难猜。
江沼再次额首行了礼,“臣女见过王爷。”
江沼对瑞王的印象很淡薄,瑞王虽十四岁才离开江陵,江沼也曾多次入宫,可过去的十年里,她的眼里只有陈温,对瑞王的关注并不多。
“嫂嫂这回倒是认出本王来了。”瑞王走在她跟前,身板子比起陈温来矮了些,但仍高出江沼大半个头。
瑞王这般说,江沼便知上回在驿站里的那遥遥一望,他也记得。
江沼唇角轻弯,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如瑞王那般热情,清清淡淡,也没去刻意纠正他的称呼,礼貌地说道,“那日是臣女眼拙,失礼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江沼没再停留。
说完就转过身,脚步匆匆往竹苑赶,斗篷内裙摆上绣着的那朵白色牡丹被荡起,如冰雪里的一株雪莲,白洁而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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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三人离开后,沈老夫人就将沈大爷叫进了屋里。
“我沈家的规矩你怕是忘了。”沈老夫人劈头一句,也没有转弯抹角。
今儿周姨娘耍出来的那点小聪明,岂能瞒过她的眼睛,沈老夫人气的不轻,沼姐儿千里迢迢赶来沈家,就为了避开太子,结果直接将人送到了眼皮子底下。
怎可能不堵心。
沈大爷一出来就去找了沈夫人,他那一个眼色递过去,本欲让沈夫人单独只会江沼一声。
谁知道四个姑娘一同下了楼。
“老爷训人之前,还是好好想想,这事谁能做得出来吧。”沈夫人也没有好脸色。
她的人才到半路,四个姑娘已经下了楼。
大姑娘二姑娘是许了亲事,三姑娘却还没有,沈家今儿来的是太子和王爷,这般赶过来,图的是什么,也不难猜。
“你的心是让猪油给糊住了?”沈老爷闯进周姨娘屋里,脸色乌黑。
周姨娘知道这事瞒不过,也不想瞒着,眼圈一红,倒先委屈上了,“妾还不是为了咱姑娘着想。”
沈大爷恨了她一眼,“我给你说过多少回,我沈家世代为医,不图那富贵,要真想图个什么,当年四妹妹攒出来的功劳,就足够让我沈家一步登天,可娘拒了皇上的赏赐,只想呆在芙蓉城,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你这又是生的哪门子鬼主意?”
平平淡淡四个字,周姨娘这些年听腻了。人活一世,谁又不想出人头地,风光一把。
周姨娘平时就嫌这一家子端着,虚伪得厉害,如今再听沈老爷一说,心头那口气就没有憋住,咬着牙说道,“那是娘不要,怨得着谁。”
话音一落就挨了一巴掌。
之后三姑娘就被禁了足,江沼还是第二日听二姑娘说才知道。
江沼去同沈老夫人请安时,沈老夫人想起了前几日江沼找出来的拿箱子,“今儿天没那么冷,我让颂哥儿陪你去街上将那箱子开了。”
江沼说,“让三姐姐也一道吧,路上还能多个说话的人。”
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宠爱地说道,“你那心思玲珑的很,人人都说发丝儿长的细软的人,心也细,打小我就知道你性子软,心肠也善。”
沈老夫人又想起了退婚的事,“既说了退婚,那退婚书也该下来了才是,可昨儿太子亲自赶来沈家,这一趟,我倒是看不出来他是什么主意了。”
江沼低头没说话。
沈老夫人瞧着心痛,便又握住了她的手,动了几分感情,“等翻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