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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有勇气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看他眼底冰川偶尔的松动表情。
    现在……
    “我住在九溪园。”她小声提醒,“不顺路的话,你在山下把我放下也行。”
    他没搭腔。
    她只好继续:“房子是租的,明德苑,7栋12层,坐北朝南。”
    段白焰的视线落在前方,光影交织着打到脸上,半边侧脸淹没进黑暗。
    “我三天前才回来。”他不说话,她自顾自地叨叨,企图借此缓解尴尬,“你别看这才过去三天,我不仅解决了住处,连工作都找好了。就这种办事效率,要是放在我高中时……”
    “你回来——”
    他突然打断她。
    语调没有温度,姜竹沥识趣地眨眨眼,闭上嘴。
    段白焰抿唇:“是来求我复合的吗?”
    姜竹沥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鸟:“我没有!”
    分手的时候,他让她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现在这话的意思,在她看来,基本约等于“不是让你别出现么,你他妈怎么又出现了”。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的身体猛然前倾,又被安全带拽回来。
    段白焰眼里的温度一瞬冷下去,偏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姜竹沥最怕这种眼神。
    像是被盯上的猎物,怎么都逃不掉。
    “呵。”
    半晌,他移开目光,胸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姜竹沥下意识跟着一抖。
    下一秒,他拔.掉钥匙,一脸烦躁地解开安全带,砰地一声阖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竹沥茫然得像只小动物:“……”
    他真的还像四年前一样,脾气一点儿不见好转。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甚至于后来,她想逃离父母,偷偷申请了国外的offer,被他知道之后,换回的也是一声语气寒凉的笑:“非走不可?”
    她犹豫着含糊其辞,想等他冷静之后再商量一下,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因为第二天清晨起来,她手腕上就多了一副手铐。
    她难以置信,视线向上抬,目光顺着手铐的链子滑向另一端。
    就看见了他的手。
    ——是苍白的,带着针孔的,布满疤痕的。
    病弱的少年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逆光看着她,亲密地吻在她的额头上,跟她道早安。
    然后,轻笑着问——
    “还走吗?”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竹沥背上冷汗涔涔。
    就在她手足无措,犹豫着要不要给程西西打电话,让她报警时。
    咔哒一声。
    车门解锁了。
    段白焰去而又返,手上多了个透明的小袋子。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身上沾了点儿夜雾的水汽,眼角潮湿,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被打磨得柔软。
    只是目光扫过来时,眼神依旧凉凉的。
    姜竹沥无意识地朝后缩。
    半晌,却不见他开车。
    “你不开车吗?”她小心翼翼,“我,我家住在九溪园,明德苑,7栋12层,坐北朝……”
    “姜竹沥。”他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为什么回来?”
    “我……”她无措极了,“我家在这里……”
    “我说今晚。”
    为什么会出现在杀青宴上。
    姜竹沥一愣,后知后觉地眨眨眼。
    他这是在气……她偷偷跑来蹭饭?
    “是这样。”她连忙解释,“我刚回来时在程西西家借住过两天,今天上午才搬走,还没来得及把钥匙还给她。所以今天她说忘了带项链,我就去给她送,然后……”
    段白焰烦躁极了:“我没问这个。”
    “那,那还有就是,”她绞尽脑汁,实在猜不到他到底想听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俩分……我出国之后,仍然在做美食主播。今晚刚好有这个机会,我当然想顺路去看看千岛国际的……”
    “下车。”
    段白焰身上突然起了怒意,他没有看她,下颚绷紧,声线清冷平直。
    “……?”
    “这是我的车。”
    言下之意,让你走,你就赶紧走。
    她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你认真的?”
    段白焰不耐烦:“快点。”
    姜竹沥有点难过,但还是慢吞吞地解开了安全带。
    “拿走。”
    她打开车门,两条腿刚刚伸出去,一个透明袋子划出抛物线,稳稳地落到她怀里。
    不等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段白焰飞快地关上车门,油门踩到底,蹭地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姜竹沥:“……”
    长街上人迹寥落,她心里好奇,借着路灯打开袋子,竟然是一小瓶跌打酒。
    ……为什么要给她买这个?
    姜竹沥想不通,往前走了两步,另一辆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
    熊恪旋下车窗:“姜小姐,好久不见。”
    夜风沁凉,她笑着朝他点头:“好久不见了,大熊。”
    熊恪开车送她回家。
    “是小少爷的意思。”他解释,“他让我送你回去。”
    先把她扔下车,再让紧随其后的保镖送她回家。
    姜竹沥四年前就搞不懂段白焰的脑回路,现在依然搞不懂。
    不过……
    她沮丧地觉得,他比过去更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车在夜色中行驶,很快到达九溪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