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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潜心钻研的香料,卸去了金尊玉华的身份点缀,也变成了一文不名的废料点渣。
正当她心灰意冷想叫忍冬将香料全数收回来之时,那香料居然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一个人买走了。
念宁大吃一惊,当年她不识民间物价,给那香料订的价钱可不算低,后来又因接连多日都没有卖出去,她更觉得那香做的可能真不怎么样。
在那香被同一个人买走之后她还内心极其歉疚,心里觉得那人肯定是不识货才做了一次冤大头,她让忍冬百般去打听那人的下落想要补偿于他,可不论怎么打听,都搜索不到一丁点有关于那人的消息,那人就像是从未存在过这世上一般,像一阵烟般飘忽而过,又转瞬便没了踪影。
从那以后发生了一连串变故,她也没再有时间摆弄这些闲情逸致的东西了,而且后来她再次闻那回调制的香料,确实觉得不怎么好闻。
而那个曾给过她无限信心的冤大头,也逐渐被她遗忘在了记忆深处,但是今时今日,为何苏络香出现在了陈玠身上?
除了第一回见他,陈玠似乎从未用过香料,他一向不懂什么风花雪月的俏逸风流,更是对这些软语侬情的东西嗤之以鼻。
她一直觉得他是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半点情调的粗人,可如今才恍然惊觉,他身上原来还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那...雪团,现在在何处?”
陈玠挑挑眉,一个青衣小厮应声走过来,手里提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猫儿显然刚被责打过一番,小小的身子无精打采地颓然耷拉着,雪白的毛上沁出了几缕血痕,看起来像一张破布袋一样,一点没了平时的淘气生机。
在看到念宁之后它恹恹的眼中才放出了两道光,抬起黑葡萄似的眼珠求救似的看向她,口里发出喵的一声微弱声响。
念宁照顾了它两个月,每日见的最多的就是这猫儿,她又天性喜欢小动物,一来二去和雪团也有了感情,如今看到它被折磨成这样子,她心里骤然涌出了一阵心疼,当即便忘了规矩看向陈玠。
“事情还没弄清楚,国公爷怎能如此折打雪团,它又不像人一样事事俱懂,如此欺负一只猫儿,国公爷也不怕流出去了旁人笑话!”
陈玠似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雪白的绢帕覆在手背的抓痕上,眼睛里却落下了浑不在意的侧骨冰寒。
“这畜生也配的着让我动手,刚才它挠上了我,宫人立马将它捉起来责打了一顿,你这奴婢如今在这惺惺作态什么呢?”
念宁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满眼冰冷地朝她看来,深皱的眉间满满全是厌恶。
“你样貌像她,名字像她,如今连行径都要效仿于她么。可惜你与她半点不像,这般的惺惺作态也不过令人徒增厌恶罢了。”
“我没有!”
念宁下意识地失口否认,却看到男子满面冷厉地看着她朝她一步步逼近。
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憎突然让她心头一痛,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男子瞬间用剑猛地横亘在腰后,阻挡住了她往后去的步子。
冰冷的剑柄撞得她腰间生疼,念宁不得不停住退后的步伐,抬起眼满含畏惧地看向他。
“既然这畜生是你养的,那它伤到我你定脱不得干系。你将你的手和这畜生的爪子各剁掉一只,这事我就不予追究了。”
他口气淡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自己动手吧。”
说罢,他就将剑重重地扔在了她面前,剑飞弹起来,碰到了念宁的圆头绣花鞋,她像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往后缩了一缩,手指揪紧鹅黄轻绢裙子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国公爷,不是奴婢干的...”
念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着牙迫使自己出声。
“这猫平日里是我喂的不假,可也不是从未经过旁人的手。奴婢何至于蠢到如此地步,如今明目张胆昭然若揭地动手脚,让人粗粗一想,就能怀疑到奴婢身上...而且奴婢的名字也是父亲取的,奴婢又何以能作主到长辈的心思...就算奴婢要邀宠,又怎会用如此愚笨的法子让雪团挠伤国公爷,这岂不是也将自己的性命推到刀刃剑尖了吗...还请国公爷明察,莫要冤枉无辜之人啊...”
“你若是真对我了解,就该明白我本就不是什么讲理之人。”
陈玠依旧语气淡淡地打断她,看着念宁颤抖的身子眼中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就算今日杀了你,也不过是在我本就穷凶极恶的声名上再添上一笔罢了。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
“不,你不是的...”
陈玠似是没听清念宁的喃喃:“你说什么?”
念宁突然抬起了眼睛,睫毛发着颤儿在她眼前扑闪:“你不是这样的。”
陈玠似是怔了一下,唇角勾起,却依旧一丝暖意都没有,他终于正色看向她,慢条斯理地开口。
“那你说,我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