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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弯成了月牙:“我想看看这封信。”
言冰云望着她,眼里分明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沈婉儿仿佛看到他心里转过了千万个念头。
“沈婉儿。”
他叫了她的全名。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与我提起政权问题。”言冰云话中带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基于你无法解释性情大变,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
“你怎么又来……”
“身份不简单。”言冰云始终瞧着她,将剩下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沈重的妹妹和关系线单纯是他当初决定接近她的两个最关键的原因,并且本身这个姑娘温柔又天真,是属于很好控制的性格,虽则中间有那么一点点的瞬间他怀疑过这个判断,但总归她没偏离过他的认知范围。
这样的人似乎一眼就能看透,是以言冰云一直自诩自己了解她。
现在,这个一哄就笑,一凶就哭的姑娘正用一种他完全陌生的性格和表情,告知他从没意料到的信息,就仿佛一位伪装了许久的戏子,终于向外展现出她背后从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脱控了。
他不喜欢脱控的感觉。
可他的潜意识又隐隐感觉,这位性情突变的姑娘好似契合了自己心里某一个刹那间的模样,使他纵使有天大的疑惑,也没有深究她身份的真假。
“……哦。”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词。
沈婉儿指着他手里的信:“然后呢?你给不给我?”
“南庆要事,不可轻易……”
沈婉儿接着起身,从言冰云的手里把信抽走了。
范闲过来想说服言冰云的时候,觉得气氛十分奇怪。
他印象里温婉可人的姑娘正叉着只鸡腿,低头看信,这么机密的事情泄露,言冰云也没点反应,他唯一的反应就是在沈婉儿手快伸到火里的时候把她手拿开了。
沈婉儿察觉有人来,冲着范闲笑了笑。
这一笑就让范闲觉得沈婉儿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面前的姑娘沉思了一会儿,捏着下颌道:“你们南庆的这个皇子好凶。”她想了想,“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大皇子,一直在边关不曾回来?”
她问这句话让两个男人心中顿时一惊。
范闲眯了眼,面上却十分的镇定:“你如何知道的?”
“那就对了。”
沈婉儿把信扔火里,把烤熟的鸡腿拿下来,问了句言冰云要不要吃,得到否定的答案才直起身子对范闲道:“兄长提到过,你们这位大皇子回京了,据说是被皇帝急召入京都,但没说是什么事情。”
“我不关心你们男人的勾心斗角。”沈婉儿轻巧地转了个身,“两位大人请便。”
“哦,对了,言小公子。”沈婉儿似乎很不情愿地叹了口气,“求你别再怀疑我,我真的一点复杂身份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怀疑,那也别再当面问我。”
“你就在这里睡?”
言冰云正垂着眼想事情,背脊笔直,见到沈婉儿打着哈欠过来:“有事?”
“没。”
姑娘揉了揉眼:“碰见了就随口一问。”
公子表情极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有件事,是范闲提醒我才发现的。”
“消息不对?”沈婉儿第一念头就是这个。
“这个无法查证。”言冰云指节敲了敲剑鞘,很迟疑地问,“为什么要叫言小公子,而不是小言公子。”
这是范闲问的,虽然仅仅是换了两个字,叫出来的感觉却十分微妙。
沈婉儿此刻有些困,显得脸上表情更是疏懒散漫,一副懒得动脑子的样子:“叫什么都随便啊,又没区别,又不犯法。”
她好似很努力地想了想:“如果非要个答案,被抓那天你说你是南庆鉴查院四处职员,对我讲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小言公子感觉是承了你父辈的敬称,教人总想到你父亲位高权重,你也前程似锦,职位不可忽略,我听着心里别扭。言小公子更强调你本身,没那么客气,就这样。”
言冰云没想到还有这个讲究,一时没接话。
沈婉儿又打了个哈欠,掀着眼皮瞧他天塌也不裂的冷静表情:“还有要问的吗?”
公子哥敛着眉目,轻抿了唇。
“明天不要下车来,可能要出人命。”
沈婉儿一个激灵。
她脱口而出:“有人要杀你?”
说完她自己都有点愣,好似十分的懊恼又无可奈何。言冰云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微动,像软了一块:“不是,是我可能要杀人。”
沈婉儿歪着头,联想到那封信:“范闲?”
她聪慧得出人意料。
“王启年说外面有兵马,但你们守卫依旧松懈,不符合你的性格,所以应该是你们故意的。”怕言冰云多想,沈婉儿解释的很快,“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