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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一道,母女俩许久没有在一块儿睡了,一时说说笑笑,说得睡意都没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母女俩才终于睡着。
这一下午,谢长安都在正房里头。
晚上谢源回来,还看到她在宋氏跟前黏糊着。
谢源忽然有些羡慕,却不知道到底是羡慕女儿好还是羡慕妻子好,一时百感交集。
只等她们终于看到自己时,才收起脸上的神情,笑问道:“长安今儿在这用晚膳?”
谢长安摇了摇头:“下午无事,才在娘亲这儿留了许久,晚膳便不在这儿用了,我还得去给祖父看看我的佛串。”
谢源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惊奇道:“什么佛串?”
谢长安又赶紧将今儿的经历说了一遍。说的只是前半段,后半段安阳侯夫人的事儿,便没有再多提。
说多了没趣儿。
谢源安静地听着,不时还问些话,全了女儿的小心思。
宋氏还想叫她多留一会儿,谢长安连连摇头,不再打扰爹娘独处。她知道因为自己的事,娘心里对爹总还是存着怒火,这些日子都是爱理不理的。
她爹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便是心中有愧,嘴上仍是说不出来。
谢长安想的挺好,留出时间来给爹娘说话,可谢源本就不善言辞,纵使有心同宋氏亲近,愣是找不着机会。或是找到了,等终于下定决心去做的时候人又走了,唯留下谢源叹息不已。
直到晚上,外头黑了之后,谢源看见宋氏半躺在床上捏着腿,才终于走了过去。
宋氏见他接了手,不松不紧地帮她按着,低下头一时不晓得说什么。
“今儿怎么把腿弄成这样了?也不注意些。”谢源见她膝盖整个都青了,不禁埋怨了一声。
“去拜了几座大殿,于是就变成了这样。”宋氏皱了眉,“下午还没这么疼,没想到过了水就变成这样。”
谢源忽然起了身。
宋氏疑惑地望过去,就见他翻箱倒柜地不知在找什么,半晌才回过头,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宋氏恍然记起,这是两个月前她放的,当时谢源伤了胳膊。
谢源回了床边坐好,打开瓷瓶,摸了一手,加重了几分力度,重新给宋氏按了起来。
他是头一回做这事儿,偶尔没把握好力道,疼得宋氏直想咬牙。只是她见谢源动作笨拙,却是难得用心,便什么也没说,都忍了下来。
“下回你要是想去拜佛,提前与我说一声,我陪你一道。”
宋氏哼道:“谢尚书每日忙成那样,我哪敢让您陪着?”
谢源看着宋氏状似气恼的脸,这么多年,宋氏好像都没有变过,初见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是比当初成熟了些许。谢源服了软,轻声哄道:“十旬休假,往后我都陪你还不成么?”
宋氏撇了撇嘴,没有吱声,说得那么好听,真抽出时间来陪她才是正经的。
夫妻俩相对而坐,再多的怨愤,都化于无形了。
夫妻间,哪里有什么解不开的怨怼呢。
谢源一心给宋氏揉膝盖,许久又问了一句:“长安那儿,如今算是好全了吧?”
宋氏想到女儿自见了长安大师之后便精神了许多,肯定道:“放心,再不会出事的,那位可是了灯大师。”
谢源不自觉地点头附和。
……
兰苑里头,谢长安正歪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觉得了灯大师给的佛珠实在太好用了,光是戴着,就心安了许多。这时辰还不到她没晚睡觉的时候,谢长安只着一身中衣,连被子也没盖,就这么趴在床上,面前摆着一本旧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今儿定能好梦的,谢长安迷迷糊糊地想着。
彤管在外头的纱窗处做着针线活,许久没有听到翻书声,放下针线,缓缓走到里间,放下了外头的帘子。
放好帘子后,彤管才发现姑娘没盖被子,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走过去,正要拿被子,忽然瞥到姑娘衣裳下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耷拉着垂在后头,一直延伸到脚跟处。
彤管还以为是姑娘拿来的什么黑料子,又或是哪里来的布偶,准备拿出去。
刚伸手一摸,那东西竟然动了一下,勾住了她的手。
黑色的东西,冰冰凉凉,毫无温度,如同鱼鳞一般的触感,叫人从脚底凉到心里。
彤管:“……!!!”
第17章 变身(下)
惊惧之下,彤管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扑腾一声跌倒在地上,连身上哪儿疼都察觉不到。
谢长安一惊,慌忙醒来。
彤管望着自己手腕失神,方才那东西缠上了她的手……
“咦,彤管?”谢长安睡眼惺忪,醒来就发现大丫鬟跌倒在地上,一副惊惧过度的模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地上凉,你怎么坐到那上面去了,还不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