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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江槐夏忽然感觉头顶有点凉。这法门虽好,可她不想付出秃头的代价啊。
见江槐夏那明显诡异的目光,慧悟抿了抿嘴,忽然感觉有点不自在。这小姑娘嘴贫的厉害,他真是愈加招架不住了。
“下午究竟发生了何事,使施主气运大变,施主可否说予贫僧听听?”
“就在你走不久,便有一个匕首钉着一张字条突然飞来,直接扎在我头顶的墙上”,一想到下午那事,江槐夏脸色有些难看,“那字条上说……金线蛊生,我生;金线蛊死,我死。若是三次解蛊失败,我便会毙命。”
睫毛颤动,江槐夏垂眼,敛去眼底的恐惧,终究没有表现出来。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一个人承受所有苦难,总归做不到像人家小姑娘一样,只因一两句恐吓,便吓的哭哭啼啼、六神无主。
慧悟蹙眉,他只当子夜阁或许会知晓,却没想到他们来的这般迅速果断。
看来这子夜阁,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回,是他错了。
至于住持那里……他也不敢随便让这小姑娘尝试了。
“这几日,施主还是莫要离开广化寺为好。”不知这子夜阁究竟是何目的,慧悟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尽可能的保护好这个小姑娘。
“嗯。”见慧悟如此说,江槐夏忽然感觉没那么害怕了。
事情虽糟糕,可终究不是她一个人在扛,还有慧悟不是吗?
裕王府
“冯保,事情如何了?”朱载垕见冯保回来,急忙上前。
他在这府里团团转了一下午,便是平日最感兴趣的酒色,都失去了兴趣。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成了。”冯保满面春风的走进来,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听到这个回答,朱载垕感觉压在他心头已久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好啊!”
笑着笑着,朱载垕竟然落泪了。一边哭一边笑,似是有些疯癫。
他这些年,困囿于没钱的窘境,节衣缩食,便是府里的屋子倒了,都没法修缮。说是不曾恨过严嵩父子,不曾恨过父皇,那是不可能的。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对那群蛊惑他父皇的道士,有什么好的观感。
毕竟“二龙不相见”这种馊主意,就是他们提出的。
况且他还隐隐记得,十多年前,他的一个皇妹,也是被道士害死的。当年他也不过七岁,虽是没能亲见,却也听闻,那皇妹硬生生被那帮道士烧死在了熊熊烈火之中,美其名曰,献给上天。
故而他在烦闷绝望之时,便喜去广化寺转转。虽说他不信佛,但终归佛比道好,不会害人,也不会乱国。
广化寺那住持,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看着与那寻常古板的和尚不太相同。
那住持从不端架子,寻常时候,喜欢下地种菜,便是一身脏污的泥点,也能笑的乐呵呵的。不知道他种菜与常人有何不同,他那菜比市面上卖的,总是好吃不少,便是他吃的宫里的御膳都没有那股子清香的味道。
更有意思的是,这住持平日从不罚犯了戒的小和尚抄经面壁,只是叫他们跟在他后面种菜。
朱载垕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那些犯戒的小和尚跟他种了菜以后,似乎都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让他很是惊讶。
喜气洋洋的走到广化寺,朱载垕感觉心情非常愉悦,想来那日他去广化寺拜了佛,是有用的。
“住持,您怎么总是在做这些杂事?”见住持在院子里清扫落叶,朱载垕有些惊讶。他总觉得得道高僧应该都在坐禅读经,参悟佛法才对。
“寻常小事,方见世界本质。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施主拘泥了。”见朱载垕缓缓踱步而来,那和尚脸上并未见什么惊讶或迎合,有的是一片平静。
他根本不在乎朱载垕皇子的身份。
“比不得住持境界高,在下受教了。”朱载垕一礼,拜的心悦诚服。
“咦,你怎么在这里?”江槐夏想起那日,两个妇人厮打的场景,不由抿嘴有些想笑。这王爷也是不好当,被几个妇人搞的家宅不宁,当真有趣的紧。
“在下前些日来庙里拜佛许愿,梦想成真,特来还愿的。”朱载垕微微一笑,意气风发极了。这回他便是捐的香火钱都有了,再也不用像之前一样事事顾虑,吃个饼都要三思。
“那便恭喜周公子了。”江槐夏没有揭穿他。这事她是知晓的,朱载垕行贿严世藩一事,京城里,可以说还有半月几乎传的人尽皆知。
严世藩好面子,虽说朱载垕给的不过一千五百两,在他眼里不多。可毕竟朱载垕这堂堂王爷,都愿意拉下身段,向他这官员行贿,还是让他感觉得意极了。宴饮之时,他还是不免趁着酒兴,得意的吹嘘几句,让周围谄媚的官员好一阵吹捧。
有些同情这个穷的叮当响的王爷,江槐夏没再多言,只是转身对住持行礼道:“来庙里数日之久,还未见过住持,今日一见,果然是高人。”
在江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