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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言】《郝独》作者:贺轩
    文案:
    我姓郝,我名独,我叫——郝独。
    短篇。
    内容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相爱相杀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郝独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我那不靠谱的爹,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彪的名字。
    自古以来,女子闺名——文君、婵娟、飞燕、玉环,或清雅或缠绵或灵动或娇美。
    独独我,惟独我,只有我——我姓郝,我名独。
    我叫——郝独。
    对此我爹的解释是——君子慎其独也。
    至于姓郝,这是巧了。
    我的内心是无比拒绝的。
    我郝氏一门,簪缨世族,可上溯到前前前前前朝,流水的皇朝轮回转,铁打的郝氏稳如磐。
    可没什么能万古长青,月亮圆了就会缺,古树长到一定年月,也会枯死。
    盈满则亏,天之道。
    郝氏一族终于被天道制裁了,从我曾祖辈起,子嗣不丰,人丁凋零。到我,我爹只有我一个独女。
    原本我有五个堂哥,两个早夭,一个得了癔病,神智混乱,发起疯六亲不认,逮谁打谁。
    剩的两个,因性子梗,在朝廷混不下去,外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官。
    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我们郝氏,落没了。
    而在一个闷热无聊的炎夏午后,陈景邑闯进我的人生,未见其人,那脚步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没有冰消暑,我横在水榭亭里,看《冰岛游记》,幻想自己身处一片冰天雪地,可还是热得要死。
    我听拣枝说,毅王来拜访我爹。
    我爹白顶个虚爵,无实职在身。
    他年轻时,于王济颇为不睦。
    现今王济官从正二品,处处排挤他,我爹斗不过他,索性闲赋在家,整日教我读书。
    我们家,总之自十岁我爹在家养老起,就没来过有品的官儿。
    我第一反应是,难不成我堂哥在地方得罪了毅王党官员?
    事实却是我小人了,毅王被派到趾南办差事,我爹年轻时就在趾南做父母官,毅王是来找我爹取经的。
    我爹与毅王相谈甚欢,直到了第二天,嘴里还不停称赞毅王。末了微微叹气,“唉,毅王……若是太子……”
    我懂我爹的隐义,太子又怂又草包,偏偏皇帝爱而立之。
    毅王——看我爹赞叹不绝,该是个好的。
    好不好,与我什么关系。
    我照旧去城南书斋。
    我戴着垂纱斗笠,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人身穿白色锦袍,长身玉立。
    正在一摞书前翻捡,书斋的掌柜在旁边陪着。
    他抬头,也看见了我,放下书,眼睛微微亮了:“姑娘,你来了。”
    我点点头。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有些慌乱的捏住书脊,小心翼翼递过来:“姑娘,上次你说的书,我找到了。”
    “你找到了?”
    我要的那本书,是我爹默给我的,
    他爱看,我也爱看。
    可惜我还没看几页,前些日子寞洲脚打滑泼了整盆的水在书上,字全成了黑墨团。
    我爹懒怠写,不愿再默给我,我只好出来找。只是这书少有,一直没找到。
    我接过书一看,果然是我要的那一本,通篇整齐小楷,崭新的,墨臭味尚浓,未成墨香。
    这书,怕是才印不久,否则何以这么“臭”。
    我不禁看几眼面前这个人,我不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他也不知我的。
    我们只是在书斋里偶然遇到,恰巧找同一本书,谈了几回历史诗文,闲嗑了几回牙。
    君子之交,心照不宣不曾问及彼此姓名。
    我看见了,他看着我时,眼里熠熠的微光。
    我估计他心里可能猜我叫“兰兰”,“雅雅”,再不济“书书”,“诗诗”。
    他要是知道其实我大名“好毒”,说不定眼睛立马会熄火。
    我打算以后再不来了。
    我付了钱就要走,这次他却不知趣叫住我。
    他问,含羞带怯:“姑娘,恕在下冒昧,可否告知名姓,若是介意,且说府上何处,也可行。
    在下——”
    我一听这龟孙儿要自报家门,吓得老娘赶忙打断:“何必说来知道,
    有缘自会相见。”
    我脱兔一般夺门而去了。
    老天爷与我作对,六月天气诡异,瓢泼大雨哗哗地倒下来,我刚到手的书,还没捂热,难道又要这么夭折?
    老天爷你好毒!
    我在街角背着身子把书往里衣塞,环顾四周看有伞卖没有。
    街上小贩都急忙收摊避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