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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铭心刻骨?”
那个人念出来。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那个女子思索片刻,答到。
我点点头,比我有文采。
白衣公子却微微摇头,他愣愣地瞧谜语,半晌喃喃脱口道:“为……有缘无分。”
我不由得一惊,看向他,没想到这位公子竟还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但这个回答是不是有点晦气……你相好还在旁边看着呢……
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这时毓秀到我身边了,歪头一看,惊了。
“王仲籍?”
白衣少年听见有人叫他姓名,看过来,疏离而有礼:“卓小姐。”
那旁边定是林晚香了。
我们此前并不认识,只打了招呼就分散。
林晚香拉起王籍的衣袖,急急地要去穿城河畔看花灯。
王籍回头看,朝我和毓秀摇摇揖了一礼,腼腆一笑,便没入人潮,再寻不到踪迹了。
好家伙,莫非真是歹竹出好笋?王济那个匹夫老鸡贼,也能教养出风光霁月的儿子出来?
我惊了。
身后有女子的娇笑声,我一看,王籍猜得那个谜,因林晚香走得急,并没有拽下来。而今又被人摸到了。
“这个谜有意思。”
毓秀又在旁边给我说,“这是贺舒兰。这是……”
我只听见了一个贺舒兰,其他的名字,我都好像听不到。
贺舒兰的谜底是:“九死其犹未悔”。
这些人都好有才,而我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我想,大抵,我只是没什么能够铭心刻骨的事情。
贺舒兰又抽签,上上签——“得偿所愿”。
她心满意足的和闺蜜团走了。
我大约是不甘心,又拿起那个谜,我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到底有什么,是能够铭在心里,刻在骨上。
若是当真铭心刻骨,我想,那岂不是切肤之痛。
我也抽签,下下签——“弄巧成拙”。
我:……
我好衰啊,是个衰人。
莫得钱,莫得才华,也莫得爱情。
别人的爱情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陈景邑果然没有认出我。
我估摸着是陈景邑不想在宫里过节,皇帝可能看到他也糟心,所以他乐得出来逛。
陈景邑肯定不喜欢逛街,他只是来看看贺舒兰猜过的谜。
看来陈景邑也跟我一样猜不出这个刁钻谜,他直接去抽签,我偷眼一觑:“南柯一梦”。
不是上签不是下签,是一个虚头巴脑的签。
反正都比我强。
我果然是个衰人。
陈景邑猜完他心上人的谜,便追随着贺舒兰的行踪而去。
咻地——天边烟火绽放未尽,他就已经消逝不见。
我目送他于烟火绚烂时惊鸿而过,繁华落幕时眼前已是行人匆匆,我仍旧只身一人。
未燃尽的纸屑飘下来,落到我的衣服上,我听见毓秀大呼小叫:“嘟嘟啊!你的衣服上烫了个洞啊!”
我流泪了。
“为什么我是一个这样的衰人。”
我感觉我怀春的少女心,稀碎了。
粘不起来那种。
出来玩,灯谜猜不着,抽签下下签,被人喂狗粮,看焰火衣服烧洞。
我真衰啊。
一个衰人回到了家,我爹在和我堂哥郝计喝小酒,我走过去,拿了一个杯子,说:“带我一个。”
郝计今天神志难得的清醒,眼神澄澈,熠熠有神。
其实郝计是我们兄妹之间最聪明的,可能是聪明过了头,就疯了。
“郝独,我听说你要嫁人了。”
郝计看我。
我点点头,捏他小碟里的花生米就酒。
“看起来你不是很欢喜这个人。”
“我不认得他。”我实话实说。
郝计看来是已经知道毅王和贺舒兰的事,他看我,平静无波的说:“郝独,你太惨了。”
我嘴角一抽。
“郝独啊。”郝计对我说:“我算到你命里有劫。”
郝计说:“我也算好了怎么化你这个劫。”
郝计又说:“我当初就劝叔,你这个名字太狠绝。”
郝计最后说:“待我度过无量劫,就来渡你。”
我知道郝计又开始说疯话,胡言乱语了。
郝计疯的时候没有预兆,我开始思考,他是说哪句的时候疯了。
我觉得他说的话好像全都是胡话。
第3章
时节如流水,很快到了二月科举。风流才子,百年神童,统统扎堆朝京都赶。
太子是这届主考官,毅王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