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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怪贱的。
    他反而不生气了。
    陈景邑缓了神色,摸了摸我的脸,又抚了抚我的头发,我觉得他好像在撸狗。
    “郝独,你会是我唯一的正妻。”
    陈景邑这个贱男人,说出了这句很婊的话,还厚颜无耻的拥住了我,在我的耳边说:“也是唯一的皇后。”
    陈景邑眼睛像弯月,微微笑着亲了亲我。
    我:……
    陈景邑怕不是发狗疯了。
    还是我疯了。
    “你舍得叫她做妾?”
    陈景邑僵了僵,抱得更紧了些:“没必要,郝独。没必要,你跟她是不一样的。”
    我在陈景邑怀里默默冷笑,这猪话真该叫贺舒兰亲耳来听听。
    第9章
    终于,五月末,一天夜里,老皇帝驾崩了。
    那一整天,陈景邑都在宫里。
    午夜时分,宫里来了人报信,整个毅王府都躁动了。
    陈景邑看我看得紧,自我上次探了口风,他怕郝家会在节骨眼上溜之大吉。
    至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便带了郝计进宫。
    呵,这狗比男人。
    寞洲与拣枝念念有词,祈求老天保佑,今晚事成。
    我冷眼坐一旁看天,清月吐辉。
    突闻前院传来金戈铁马之声,有人带兵闯进了毅王府。
    我心下一咯噔。
    难道陈景邑败了?
    那一瞬间,我思绪万千。
    身后有人破门而入。
    寞洲拣枝轻声尖叫。
    我回身看,怀王青白的面容在月辉下纤毫毕见。
    我眼前一黑,陈景邑这个狗男人,顾头不顾腚。
    我知道,在这场宫变里,我要祭天了。
    我主仆三人,良家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很快被五花大绑,扔到地上倒成一团。
    怀王纡尊降贵,蹲下身平视我。
    我冷笑一声。
    他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白瓷瓶,拔开瓶塞,直接倒出毒药塞我嘴里。
    这药入口即化,化做一股寒流,顺着七经八脉散到五脏六腑,凝涩而冰冷。
    我张嘴吐气,吐出一片寒凉的雾气。
    这可是五月天!
    怀王看出我的震惊,冷冷在我耳边道:“此前朝后主徐乂爻所服之毒。”
    我感觉我又凉了一截。
    哪个帝王服毒,不都他妈是最毒的,毒得救不回来那种。
    怀王神色平淡,又居高临下,斜睨着我:“这颗药原落不到你头上,要怨,就怨他断了本王的后路……”
    他陡然变脸凶狠起来,抽出佩剑直朝我劈下来。寞洲拣枝挣扎着扑到我身上,我大叫一声:“陈立合住手!有什么冲我来!”
    陈立合定住了,他睚眦目裂,良久,恨恨摔了剑。
    “我真想杀了你。”
    他转身朝外走,留一个清瘦萧索的单薄背影。
    “比起呈一时之快,不如坐待其自取灭亡。”
    远远的,陈立合回身望来,幢幢的一个影子浮在那,吓人。
    “有朝一日,郝氏九族将诛。”
    “你猜本王给好贤侄留下了什么?”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光影刺来,我心里明了,他种下了一根刺。
    陈立合走得彻底,即将谢幕,可惜我看不着那好戏。
    我无力支撑,仰面倒地。我浑身冰冷,只觉地上滚烫如火燎。
    我看着天,喃喃道:“月亮,怎么结做了冰……太冷了,太冷了……”
    冷得耳边呼唤声也被冻结,万籁俱寂,天地间只余冰雪。
    我是郝独。
    我死了,我不求起死回生。
    我只求黄泉路上,让我遇见陈立合那个狗哔,我一定要把他头打掉。
    可惜我没在黄泉路上看见陈立合。
    我再次睁眼,是一脸倦容,端坐几前批折子的陈景邑。
    我想说话,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开口。
    我睁开眼都很困难。
    “郝独……郝独你醒了……太医……太医!”
    陈景邑一抬眼,欣喜若狂,冲到外面喊,顷刻间闯进来几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他们给我把脉,面露大喜之色:“皇上!醒了!醒了!”
    我是个衰人,我相信,我身上绝不可能发生,身中剧毒无力回天还特么奇迹般的毒解了,死而复生这种运气爆表的事。
    此事暂且不论,养了几天,我要见我爹和郝计。
    陈景邑沉吟不语,并不接话,只端了碗道:“郝独,该喝药了。”
    “……”
    我要写信给我爹,奈何手脚无力,只能在纸上拖出扭曲如蚯蚓的鬼画符。
    陈景邑见过我身残志坚的可怜模样,没收了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