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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比簪花游街更惹眼。
    日暮时分,贴身小厮青锋便回来传话,说是京中街头巷尾已然传遍,新科状元郎被姜家榜下捉壻,尚未过定拜堂宴请宾客,便已圆房,出府时锦衣加身,春风得意马蹄疾,实乃金科才子第一人。
    苏玉城一听,若他推拒婚事,岂非坏了姜婳清白?女子清白何其重要,他比谁都刻骨铭心,那人不就是被清白二字所累,只能与青灯古佛为伴?
    当下便匆匆换去外衫,疾步跨出苏府大门,往姜府而去,想替姜婳澄清这些字字如刀之流言。
    “要说姜大学士着实有城府,新科状元素有玉面郎君之称,若是晚上一步,指不定多少人抢呢,姜大学士先下手为强,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已是生米煮成熟饭,啧啧,敢不拜服?”
    “拜服什么?尚未下定,那姜家姑娘的名声便毁掉,若被夫家看轻了去,日后如何在京中宴请上露面?”
    天色已暗,夜风却褪去初春时的寒意,夹着草木花香沁人心扉,街巷里便多了好些游玩赏乐之人。市井之语随风而至,苏玉城听在耳中,脚步渐渐放缓,不知不觉已静默良久。
    流言可畏,他尚未推拒,流言便已传成这般,若他此时前去姜府,岂非逼死那位无辜女子?若是流言真这般好澄清,敦亲王便不会在死后十余年仍是臣民口中禁忌。
    思忖良久,苏玉城终是转身回府。
    “不像话!”姜衡用罢晚膳,正于正房吹胡子瞪眼睛,一边还悄咪咪观察林夫人的反应。
    此事定然瞒不住林夫人,是以院中仆妇谈论时,姜衡便未制止,只是万万不能叫夫人将此事算在他头上才是。
    林夫人身着藕荷色苏绣月华锦衫,一记眼刀飞来,姜衡忙闭上嘴,林夫人心中暗自冷哼,这会子倒乖觉,早干什么去了?
    手指紧握雨过天青色瓷盏,涂着丹蔻的指甲,更显纤指白皙似玉雕,姜衡看在眼中只觉喉头一紧,微微别开眼去,只求夫人今夜别赶他去书房才好。
    “玳瑁,将老爷的被褥搬去书房!”林夫人冷哼一声,甩袖便绕过苏绣双面四季团花屏风,歪在跋步床上看棋谱去。
    姜衡心里暗暗叫苦,当真怕什么来什么,刚正要去屏风后边哄哄,却被林夫人随手抓起一块玉章丢来,差点砸到他额角,幸而地砖上绒毯未收,夫人素日最爱的玉章最曾受损,否则他又添新罪。
    林夫人年轻时便颇有才名,因自幼姝色不凡,与妹妹林晗被戏称“林氏双姝”。琴棋书画自不必说,平素尤爱篆刻,姜衡替她收罗来的大家手笔不知凡几,这枚玉章便是其中之一。
    他探出头去,冲林夫人讪笑着:“夫人喜怒,砸中为夫不打紧,若是砸坏夫人的玉章却叫人心痛。此事确是为夫思虑不周,这就去书房面壁思过,好生反省,夫人莫气坏身子才好。”
    待他走后,林夫人尤不解气,带着徐妈妈挑着灯笼,去姜勖院里将他训了足足半个时辰,口中干涩方才消气,回头看到枕边搁着的账册,顺口便停了姜勖三个月的月例银子。
    听得徐妈妈来传话,姜勖委屈得半宿没合眼,不成,此事岂能全赖他一人?明日他便寻个由头,将爹爹藏私房钱的事告诉阿娘!
    姜勖为人阔绰,手里但凡有几两银子,都舍得花在一众弟兄身上,榜下捉壻请几位兄弟并武馆打手帮忙,那两张银票已去大半,剩下些许碎银子哪里够他三个月花销?
    翌日,姜婳方才起身,不及洗漱,便听见二哥在院门外哀嚎,正求着松云方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林夫人:谁说我最擅长的是琴棋书画?我明明最擅长管钱!
    姜婳给林夫人端茶倒水捶腿递烟,咳咳,烟就不递了:阿娘,您真是我亲娘!
    第10章
    姜婳不由哂笑,二哥素日懒怠,武艺竟不敌松云。
    细一想,方觉她是五十步笑百步,顿时面色微僵,笑意收敛。由着萝月替她拾掇妥当,方才开口许松云放行。
    二哥已用过早膳,姜婳也未客套,自顾自慢条斯理品着食案上的杏仁酪并金丝南瓜饼等物,任他滔滔不绝诉苦。听他话里话外透着被姜婳带累,以至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境地,姜婳只觉二哥有此口才,若是去酒肆茶馆做说书先生,定能挣个盆满钵满。
    萝月捧来口盅,姜婳漱罢口方抬眼望他,眼中似藏捉挟:“二哥缺银子使,怎的不去寻你那些红粉知己?只消填的数阙好词,自有红绡软枕养着你。”
    此话着实戳到姜勖痛处,闻言当即苦着脸道:“小妹切莫取笑二哥,爹爹家规森严,二哥去花楼不过逢场作戏,叫我饮酒尚可,若要填词却是贻笑大方。”
    见他面色讪讪,颇不自在的模样,姜婳自知不好深究,整日斗鸡跑马逛窑子固然没出息,可二哥志向不在读书取仕,而在征战沙场,爹娘尚不能应允,她又如何劝二哥上进?
    当下便歇了心思,伸出手指冲松云一比划,不消一刻,便见松云自小库房捧出一方紫檀木匣,姜婳示意松云递给姜勖,正色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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