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弃了。
    这个男人，她早就该放弃的。
    “陆柠，睁开眼睛看着我。”顾尘掰正她的脸，语气中透着刺骨的凉意。
    陆柠听话，乖乖睁眼，但眼神里找不到一丝好的或者坏的情绪，美得像个洋娃娃。
    顾尘嗤笑一声，“刚刚不是还演的很好吗？继续啊，不要让我觉得在碰一个充气娃娃。”
    陆柠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轻颤，像是要关不住眼底的情绪了，不一会儿，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对他甜甜一笑。
    这一笑，让顾尘恍了神，他看到了陆柠眼中有他，充满爱意，放开她的双手，去触碰她那双漂亮的杏眼。
    双手得到自由，陆柠环上顾尘的脖颈。
    她好好演。
    演爱他。
    ……
    直到最后一刻，陆柠动情地在顾尘耳边说。
    “我爱你。”
    这场情l事，令双方都很满意。
    当然这只是顾尘以为。
    陆柠很快地逼迫自己抽离出戏，平静的看着顾尘，淡漠寡情地模样就像个拔x无情的大渣女，“满意了？”
    顾尘眼神一震。
    她是装的？
    可也装的太像了，难以置信，最后艰难地起身，走向衣帽间，再出来时，已是西装笔挺，矜贵淡漠。
    视线落在陆柠身上，她依旧维持着他进衣帽间前的姿势，半弓起身子，背对着他，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走到床边，替她拉了被子一角，压在身上。
    “陆柠，你……”
    “怎么，还想要？那来吧，最好快一点，骨头都要散架了。”陆柠背对着他，半张小脸埋在枕头上，语气淡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
    最后，顾尘还是走了。
    没再留下任何话，任何东西。
    陆柠一个人躺了很久，之后缓缓地撑起自己酸软无力的身子，废力地从床上坐起。
    那一刻，她笑了。
    身体里那不属于她的东西，最终也像那个男人一样，被她摒弃在外。
    人就是这样，难过到了极致的时候，连眼泪都无法诠释。
    起身，走向浴室。
    整整一个小时，陆柠泡在浴缸里发呆，身上的那些痕迹，洗不掉，她也不会自虐式的去拼命搓皮。都是双方自愿的事，事后搞得跟贞节烈女似的没必要。之所以发呆，只是觉得，脑袋空荡荡的，想什么都慢，慢到遗忘的速度能追赶上回忆。
    陆柠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乌黑的长发没有擦干，时不时的滴落几颗水珠，砸在地板上，捡起被扔在角落里的那件她来时穿的嫩绿色长袖连衣裙，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被扯坏，就直接换上了。
    这房间，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走到客厅沙发处，给萌萌打了通电话，吩咐了几件事情。
    挂断电话后，茶几上的那个小方盒，一直吸引着她的目光，致命的诱惑力，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向盒子，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盒子。
    等到她回神，戒指已经戴在了她的手上，却是松的，仿佛一甩手，就能将戒指甩落。
    顾尘应该是照着她以前的尺寸买的。
    葱白的手指上，戒指上的那颗星闪耀，这款式很合她的口味，但尺寸终究是不合适，轻轻松松就将戒指摘下来，放回原位。
    陆柠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双腿有些并不拢，腰后背的酸胀感犹为明显，明明可以躺一会儿，可她非要坐着等肖萌来接她。
    第32章
    “老板，我来啦。”
    “那走吧。”陆柠直接走出公寓门，关上。
    肖萌见陆柠神色恹恹的，识趣的没有多嘴。
    坐上保姆车后，那根紧崩的弦，断开了，陆柠有气无力的靠在后车座上。
    肖萌看了好几眼自家老板，妥妥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张了张嘴，想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柠眯了一会儿，半睁开眼，声音里透着疲倦且沙哑，“我让你买的药，有买到吗？”
    肖萌收回好奇的视线，开始翻找自己大书包里的药盒，“买到了，这药怎么会买不到。”
    肖萌很快在书包的某个角落里扯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陆柠。
    陆柠接过袋子，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不好意思去买。”解开袋子，发现里面还有一瓶维生素C，看向肖萌。
    肖萌对上老板探究的目光，及时解释，“店员说，这个药要和维生素C一起吃，对身体比较好一些。”
    “好。”
    陆柠掰了粒药和一片维c丢进嘴里，又开了瓶矿泉水，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着水，把嘴里的药吞下去了。
    肖萌因为陆柠抬手吃药的动作，看到了她两只手腕上的红痕，惊呼，“老板，你的手。”
    陆柠眼眸低垂，将自己的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那腕上的痕迹，语气淡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