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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眼神亮得可怕,仿若护崽的母兽,仅仅用眼神就能撕碎伤害幼崽的敌人。
“去问问盯着繁花宫的人怎么说。”皇后丢下这句,又急着去寻沉香。
走至亲蚕殿与范佟斋之间的宫道,皇后不禁恶心从心底起,嫌恶地询问身边人:“范佟斋和亲蚕殿还有人吗?”
“回娘娘,自淑妃失踪后,这两处便大门紧闭,连伺候的那些人也不见踪影。”
皇后只冷哼一声带着人便离开了。
当夜子时。
皇后蜷在榻间,右手扶额,将头枕在虎口处,大拇指顺时针揉动着筋痛的太阳穴。
“娘娘,南风来了。”
皇后乏地头也不抬:“这个时辰他来做什么?”
“送皇子回来。”
皇后:什么?
刚放下右手,眼前的沉香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在她眼前打转,皇后一把将他抱住:“沉香~”
带着哭腔责怪道:“你跑哪儿去了?”将他拥得更紧。
“娘娘,皇子无事便好。”
皇后:还把他忘了。
“令萱,带沉香去吃些东西。”
皇后:他未用晚膳即失踪,当是饿了。
伏在令萱肩头的沉香忍不住打个哈欠,眼角挂着泪珠儿冲南风眨眨眼。
“南风,你好大的胆子,敢藏起皇子。”皇后带着凌厉的语势,威压着南风。
跪下身,南风临危不惧:“娘娘误会,小的只是在范佟斋发现皇子一人待在里面,怕皇后娘娘着急,这才亲自送他回来。”
皇后:范佟斋?他怎么会去那里。
“这个时辰,南风不会是去范佟斋用膳吧?”
“娘娘说笑,范佟斋乃主子的膳房,南风岂敢使用。”
正当皇后以为他避重就轻之时,他又接着说道:“小的去范佟斋不过是依照陛下当日吩咐例行检查,安排洒扫罢了。”
“你还真是忠心耿耿。”
皇后语带讽刺,南风自然也听了出来,回道:“忠心,南风自认还是有一些。不过嘛,这年头,钱、权、身份、地位、自由哪一样不比忠心更好?”
过好半晌,皇后令道:“今夜你先回去,明日本宫会给你答复。”
“小的告退。”
退出福宁宫,借着月光和烛火,南风快步走至范佟斋,但见左右无人,敲开大门。
“皇子怎会闯入?”
屋内四大神厨并婉儿、玄机皆在。
清照独自倚在范佟斋墙头隐蔽之处瞭望。
六人齐齐摇头,唐步朵用折扇柄搔头:“后院墙角垮了个洞,大约是从那里钻进来的。”
哎~南风叹口气:“好在糊弄过去。要被皇后娘娘发现就不好了。”
“快给我倒碗水,渴死我也。”静静声音沙哑,对她的骤然出现,七人并不惊讶。
咕咚咕咚,灌下婉儿递来的一大碗半凉的水后:“宫内情况如何?”
南风肃声凝神:“明日是关键。”
静静点头道:“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咚一声趴倒在桌:“我能说,累死了吗?”
四大神厨:你不能!
“哎,静姐连日明渊越泽两地奔波确实疲累呀!”玄机赞道,“能者多劳嘛,陛下那是器重静姐。”
静静:咳咳、是气重。
“话说回来,上次静姐带着崔画师走得匆忙。”婉儿托腮问道,“不知陛下和娘娘如何?”
“嘿嘿。”静静笑得暧昧,“感觉很快我们就要有小主人伺(玩)候(弄)了。”
几个女孩子爆发出几声不明就里:“哇~”
附带几张红彤彤的笑脸,叽叽喳喳着:“静静快说说具体的!”
四大神厨和南风面面相觑:她们这么兴奋做什么?
福宁宫。
令萱回禀道:“娘娘,皇子已经睡下。”
“沉香可有受伤?”
“奴检查过,没有。”又犹豫道,“皇子并未用膳。”
皇后刚舒展的眉头又扭在一起。
“皇子说,他不饿。”
“罢了。”
“娘娘,恕令萱直言。”令萱突然跪至皇后脚边。
“令萱,你这是做什么?”
“自打您嫁入王府奴就跟着您,眼见您做皇后,眼见您有皇子。奴知道,陛下这些年冷落您,可,可您一定要兵行险着吗?”
“令萱。”皇后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再说不出话来。
曾经相伴种种皆浮上心头。
名为主仆,可我喜时,你为我喜,我忧时,你为我忧。
从不对我说一个不字。
你忠心耿耿,我何尝不知,只是……如今,我退不得。
令萱铁了心一般,又说:“您已是万人之上,皇子就算将来不为太子,做个王爷不也逍遥?您也知道,皇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