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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
    贤妃左右查探:“皇后呢?”
    “杀了。”
    贤妃一呆,随即缓了颜色:“陛下,少骗我。”
    踱步至石凳处,见范含之丝毫没有要坐的意思,她只好又踱步回去。
    “朕先说,我只爱思凡一个。”
    贤妃刷地红了眼眶,范含之:等等,她这个样子,怎么有些眼熟?不好……
    范含之抢先吼道:“不许哭!”
    贤妃被成功吓懵,懵片刻,双唇抖了抖,肩头耸动着。
    范含之:还来?
    又是一声:“你敢哭!”这次加了天子之威。
    贤妃果然呜呜咬着袖口,不敢哭出声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渊你是不能再待,门外有马车,先回繁花宫。”
    一路抽抽噎噎,出门前也不忘道一句:“陛下,你这么爱她,她明白吗?”
    范含之:她会明白的。
    一路:阿、阿嚏,我、没哭,我没哭。
    福临现身道:“陛下,真是太温柔了。”
    “哎哟,你怎么又冒出来!”范含之捂着心口,一脸怨念,“吓死我了。”
    那阵清风似乎刮来范含之额头,朦胧在云中的月,也破云而出。
    一泻千里的月光,照亮整个庭院,石凳石桌镀上月光,也在闪闪发亮。
    范含之正色道:“也该请那二位出来,叙叙旧。”
    第四十三章
    月色清清,秋风朗朗,那棵参天大树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少年。
    典狱司上一次这样热闹还是在前朝。
    那扇门也是这样打开,这一次,门后出现两个身影。
    范含之往那边看去,马尚书对上他的眼神,空气中似乎传来滋滋两声。
    马尚书暗自深吸两口气和白尚书一起,在范含之对面的石凳落座。
    面前的石桌摆满下酒菜,酒香袭人,借着月光,白尚书知道,这是好酒。
    可,他俩谁都不敢喝。
    范含之举杯一饮而尽:“怎么,怕朕下毒?”
    又替自己斟满酒杯:“酒、菜无毒。”
    马尚书在桌下攥着拳头,白尚书吸两口酒气算是过个干瘾。
    岂料越闻,肚中的酒虫越是勾动。
    “老夫喝!”白尚书抢先饮一口,啧啊一声,赞道,“好酒。”
    范含之笑着说:“这可是我的珍藏,今夜月色正美,这坛月桂正当时候。”
    “确实,今夜银盘当空,又逢丹桂飘香,饮月桂酒却是极衬。”马尚书嗓音沙哑,说完,也饮一杯。
    范含之亲自捡了凉拌鸡肉放进两人碟中:“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皇也是和二位在皇宫饮酒赏月。也有一道鸡肉做的菜,马尚书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你还记得吗?”
    “十年鸡头生□□。”
    马尚书顿了顿,记起那时,眼前的范含之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谁能想到,当年的小孩,如今杀伐果断,心思沉重。
    范含之又笑道:“原来马尚书还记得。”语调一转,“马尚书连这般小事都记得,为何偏偏忘了大义?是朕给你的权不够?还是钱不够?”
    “都不是。”马尚书又替自己满上酒杯,仰头饮尽。
    月桂味虽淡,酒却极烈,流入喉管稍一不注意,马尚书被呛得连连咳嗽。
    不管这些,又是一杯,这杯下肚,才道:“功儿去后,马家荣辱皆系沉香。”
    范含之厉声厉色质问:“马成功所犯何事,马尚书心中无数?”
    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捏紧,声音有难以言喻的悲愤:“是老夫的罪过,老夫一时糊涂。功儿死无全尸,马家断了香火,老夫被私欲所蒙蔽。”
    说完,顺势软了膝盖,从石凳上软软跪下去:“老夫万死不辞,素儿和沉香,求陛下留他们一命。”
    范含之冷声令道:“起来,坐好。”
    马尚书掀衣摆,站起身,直到他坐好,范含之才收起冷声:“从今以后,明渊再无马皇后,更无皇子沉香。朕已经安排好他们今后的生活。”
    眸色一闪,马尚书感觉心口处有丝丝暖流,喉头却偏偏似被封死。
    马尚书:有些话,说不出口。
    月光下月桂离开酒壶,划出一道不偏不倚的弧线,盛满三个酒杯。
    月桂澄清,每一杯酒中都有一个月亮。
    举杯对饮,真.成三人。
    “白尚书,”范含之搁下酒杯,“不必担心,贤妃朕也有所安排。”
    一直陪“审”的白尚书冷不防被叫到,忙不迭道:“陛下真乃圣君,如今老夫才知何为仁慈,何为宽厚。”
    马尚书白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改不了你那爱拍马屁的习惯?
    白尚书也回他一个白眼:要你管!
    “你说你这是何必?”范含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