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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红,都是六点朝上。
“哎呀,岑总今天真是手气好。”漂亮女郎给岑北亭敬酒。
岑北亭挡了一下,说:“刚才我可没答应喝酒。”
大家哄笑,将两人推作一团。
许欣站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外,她看了看,觉得有些好笑。她竟然丝毫不意外岑北亭是现在这样的表现。读书时他就这样,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周围的狂蜂浪蝶,只是她跟那些人不一样,她从不主动示好,所以激发了他的斗志,像现在这样,送裙子,送手机,频频向她挑衅。
许欣推开了露天阳台玻璃门,靠在墙壁上。她翻了翻手提挎包,从中找到细烟和打火机。
她将烟叼上,点火。
火苗舔舐烟尾,许欣轻吸一口气。
肺叶里充盈的却不是烟草味,而是一股冷风。
烟被抽掉了,不知什么时候岑北亭出来了。
这条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很合称,一字肩衬托着她锁骨的凌厉的转角,紧身的材质凸显了腰部和臀部的曲线。还有她的腿,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笔直、纤细、纤秾合度、恰到好处,这双腿穿百褶裙好看,穿浅蓝色校服裤好看,穿成熟小女人的礼服也好看,他对自己极其好的审美和品味感到洋洋自得,但也为其他人同样黏腻的目光感到不满,下次还是得给她弄一条裙摆长一点的。他咳了一声,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还好,没流鼻血。
岑北亭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烟,动作老道得实属老烟枪,他转了一圈,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笑眯眯的问着,但许欣却从他的眼眼睛里读到了危险的讯息。她不是岑北亭的下属,她根本不怕他,她甚至敢将烟从岑北亭手里抢回去,只是她暂时不想。
许欣两臂抱在胸前,她没看岑北亭,而是看窗外的风,她无所谓地说:“早会了。”
“嗯。”岑北亭点了点头,无视她的挑衅。
“贝博艺知不知道?”岑北亭又问。
许欣有些好笑。贝博艺是她的烟友,他们经常一起在那栋办公大楼顶层吞云吐雾,不用多说,点点头,彼此都懂。
许欣扭头看他。“岑北亭,”她说:“你知道你走了多久了吗?”
岑北亭没说话。
许欣说:“难道你还指望,什么都没有变吗?”
岑北亭看着她,他眼睛还是笑着的,但这个眼神却让许欣感到难过。
“也是。”他点了点头,转身将那节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的石米里。
“你们在一起了吗?”岑北亭问。
许欣看着岑北亭,说:“没有。”
她和贝博艺不合适,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无论多少人说他们般配,当朋友还好,当恋人他们就是合不来,连试都懒得试。
岑北亭又笑,他握着栏杆扶手,说:“那我是不是还是有机会?”
许欣顿了顿,她看着岑北亭。
岑北亭也看她。她终于败下阵来,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岑北亭,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有些话不好笑。”
岑北亭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许欣转身回到乌烟瘴气的室内。屋里人继续喝香槟,玩骰子。岑北亭下场后,艾伦顶替了他的位置,他滴溜溜地扔了一把骰子,“四点!”他看见了许欣,说:“诶,许小姐,一起玩么?”
许欣摇了摇头。岑北亭没有跟过来。许欣临走前转过身,看见他还站在露天平台上,背对着她。
*
第二天从苏州坐飞机回S市,和启明的合作算是从头到尾跟完。
星期六是她弟弟吴惧的生日。
吴惧生日会排场很大。吴建国包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请来了穿着高达和机器人人偶服的演员,还有魔法师和乐队。来的也都是吴建军亲密的合作伙伴,都是商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这些吴惧都不知道,他像恐怖分子似的掰断了擎天柱的宝剑,然后将它猛地往墙上砸,一直把泡沫墙壁砸出了一个凹陷。
他看见了许欣,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奔跑过来,然后在她的白色裙子上按了一只手印。许欣皱眉,在心里说了一句,真烦。
李月华过来,将吴惧抱走。
“香奈儿的裙子被弄脏了,真生气。”这时吴岳冉也来了,她挽着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许欣认识,还是当年和吴岳冉抱在路灯下接吻的那个。许欣没料想到吴岳冉在男人上,比在自己头发颜色上要专一得多,这么多年,就这一个。一起组乐队,一起睡阴冷的地下室,一起登台,一起功成名就。
成年后吴岳冉没有以前那么杀马特,名利双全,人财两得,她似乎对这个世界的戾气都少了许多。但她骨子里还是桀骜不驯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戴着硕大的黑色飞行员眼镜,嘴巴涂得鲜红,她穿着黑色皮衣和短裙,黑色高跟细带皮靴将小腿收得紧紧的。她翘着腿,坐在高脚椅上,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太多萝卜头似的小朋友,她现在或许已经点上了烟。
李月华不好对吴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