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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未出阁的小姐里也开始流行起了这样的妆容。
白肤粉腮,眼角桃花好似泪珠,格外我见犹怜。
再再后来,她又喜欢上了绯红色的唇脂,还特意为这种颜色的唇脂研究了好几套配套的妆容,从娇俏动人一下子变得气场全开、睥睨众生,看上去既压得住场子又不失美艳,在各位富商和官大人的正室夫人之间也很受欢迎。
据说京城有几家胭脂铺子和成衣铺子在密切关注她的动向,摩拳擦掌地准备在她刚一尝试某种新鲜妆法或是衣裙的时候,就迅速安排大量产制,来捞各位夫人和小姐荷包中的银钱。
姜祎也不恼。她觉得挺有趣的。
最近她还致力于研究调制熏香,楼兰、安息和龟兹国听闻这个消息,都派使者特地给她进献了西域的香料。而随安息使者所进献的香料一同来颍国的,还有一只可爱的波斯猫。
安息是在原波斯国的国土上建国的,保留了许多原波斯国的文化和信仰,还有其他特征,但像这样血统纯正、有着黄蓝双瞳的波斯猫,几乎已经绝迹了。
一只通体雪白的毛团儿从门外狂奔而来,一跃跃上姜祎的膝头。
姜祎正坐在妆台前亲自串一串珠钗,突然膝头一沉,她低头一看,笑了起来:“阿弗,你又变沉了。是不是茯苓又背着我给你开小灶了?”
那只波斯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抬起头来,眯着那双宝石一般的异瞳,懒懒地“喵”了一声,又把头低了下去,在她的膝头惬意地蜷成一团。
虽然那安息使者没有明说,但是她看到它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就猜到它是谁寻来送她的了。
但是它的性格却一点也不像弗拉特斯。阿弗性格高傲极了,平日里走路都是高高扬起头的,谁也不许摸,负责照顾它的小宫女碰一碰,它就要呲牙咧嘴。只有姜祎给它添饭的时候,才肯让她摸一摸。
唯一例外的就是,它很喜欢趴在她膝头睡午觉。
那副蜷起身子、眯着眼睛的样子极其理所当然,让姜祎生出一种在伺候主子的错觉。
她微微笑了笑,一边轻声哼着小曲哄阿弗睡觉,一边继续串手中的钗。
阿弗在她的怀里幸福地打着小呼噜。
而姜祎不会知道的是,为了让阿弗来到中原之后和她亲近,弗拉特斯可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他每每给它喂食,或是哄它睡觉的时候,都先要熏杜衡香,令自己染上一身与她一样的味道,再接近它。久而久之,阿弗才会信任这种特殊的味道。
尚方将那件百鸟裙依着她的意思改了。
宫人再送来给她过目的裙子,已经变成用蜀中进献的缕金丝在裙面绣鸟,用细薄透明的单丝罗织裙。
虽然依旧华美繁复,但没有再伤及无辜生灵的性命。
及笄礼的一大早,鸾鸣宫上下就早早起来忙碌。姜祎被按在妆台前净面敷粉,好奇的阿弗伸出爪子碰了碰桌上打开的胭脂罐,在地面上留下一串小小的梅花。
在盛大的及笄礼之后,金陵文人圈子里又出现了一股赞美公主的风潮。
老成持重的文人依旧会写她是盛世祥瑞的陈词滥调,以期在女皇或是公主面前博一个好名声、好印象。
而年轻的书生则会写一些更为大胆的文字,将她比作洛神、薛涛。姜祎忍着牙酸读过几篇其中有名的诗和赋,不得不承认,还是这些看上去言辞更为真切、感情更为真挚。
“皇姐可谓是这金陵所有少年的梦了,”姜褚坐在炕桌那边看书,神色淡然,说话间书页还翻过了一篇,“不过,历朝公主在及笄礼之后便要许人了,皇姐可有意中人没有?”
他同姜祎吵的那一架,好像朝露一般消失得迅速而了无痕迹,似乎并没有在两个人心中留下任何隔阂。姜褚还是时常会来姜祎这里看书,喜欢找她说话,看上去依旧很依赖她这个姐姐。
而姜祎会更加小心翼翼地处理与两个弟弟之间的关系,会更多地摸一摸、夸一夸小褚,所幸这好像让他十分受用。
“怎么?”姜祎把书往桌上一放,“这么盼我嫁人,着急赶我出宫了?”
“我怎么敢。”姜褚笑了起来,少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竟显得不同于往日的阳光爽朗,“再者说,皇姐若是嫁了人,心碎的可不止你的那些仰慕者,连我也会特别难过的。”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觉得十分心痛一般。
“怀瑾你说,这乐平公主,最终会许给了谁呢?”国子监的国文馆前,苏玔从姜祎身上收回视线,回过头来看向沉默不语的苏珩,将书卷成一卷悠游自得地敲了敲自己的掌心,“你也觉得会像他们所说,陛下会选中秦晗吗?”
苏珩眨了眨眼睛,继续向前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不知。”
“我倒觉得不会。”苏玔可谓是苏家最活泼最八卦的嫡系子弟,同窗们都觉得他一定是投错了胎,半点没有苏家清冷严肃的特质。
他丝毫不在意苏珩兴趣缺缺的样子,向前小跑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