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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起弯刀就从矮塌上站了起来,跺步到一个十三四岁却俊秀非凡的少年身边,用弯刀在他恐惧的浑身颤抖的瘦弱肩膀上拍了拍,残忍的道:“这小子刚才叫你爹是吧?这么大年纪了,老来得子吧?你再不说我可就动手了?听说你们南唐人最喜欢写个诗呀,画个画什么的,你说我砍了他那写字的手怎么样?”
谢家主谢君谦。是个风流名士,跟稚嫩俊秀粗粗展露几分风采的小儿子谢瑾钰比起来,虽然有了岁月添了胡须,但他常年与书画为伍,书香墨韵沁染之下风姿气韵可不是那些没有经历的小少年能比得上的。
可这时候面对的是野蛮残暴的胡人,出众的风姿仪表和满腹的才华都不顶用了,平日里格外讲究的谢君谦不仅乱了衣衫,从容不迫的俊脸上也满是无奈与悲愤,被胡人用谢家下一代最出色的麒麟玉郎威胁着,只好闭着眼睛妥协道:“密室可以告诉你们,女眷你就不要打主意了,杀了我们都不会说的。”
听到这话,一直没有把这些软弱的南唐人看在眼里的大胡子,收起了不屑和讥讽的眼神,颇为惊奇的道:“没想到懦弱的南唐人居然也有点儿骨气!行,看在你这老东西这么识相的份上,写字的手就给你们留着。密室在哪儿?你们几个可都是我砧板上的肉,别想着糊弄我啊,惹火了我,把你们都给砍了。”
作为一个传承千年的世家,藏书是底蕴,土地是根本,金银钱财反而看得不重。
但是大族世家嘛,又有这么多年的传承,积攒的钱财肯定少不了,总是会留很多后手,以防遭遇变故可以东山再起。
藏宝的密室也自然不止一个,特别是大唐被攻破,渡江南撤以后,家里这个密室本来就是新建的,古董收藏古籍孤本都没放这儿,全都是这些年积攒的铜臭金银,跟孙子那双手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给出来也不心疼,密室的地点开启的钥匙都交代的挺干脆的。
贪婪凶残的大胡子首领,虽然看着一箱箱抬出来的金元宝,银锭子,心情不错,笑的畅快,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谢家人的打算,只见他眯着眼睛,嫉恨不平的感叹道:“要么都说南唐富得流油呢!随便抄一户都有这么多钱!我们部落好几千人搜刮干净了,都没有这么多钱。
说到这儿,眼神越加不善的盯着谢家主道:“放心,既然你们这么老实,我们北越的汉子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不过,我答应了不砍写字的手,但你既然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那总要付出点儿代价才行,不然我多没面子呀!来人!除了这老东西,其他的都给我砍掉一条腿!嗯……就从最好看的那俩小子开始!”
听到这胡人的话,谢君谦虽然心痛不忍,但也咬紧了牙关没有反驳。毕竟他们谢家这样的士族名门,可以有死了残了的后辈子侄,却容不下受了辱,没了清白的夫人,小姐。
前者还能得一个傲骨不屈的美名,死了光荣让人惦念,活着也不影响娶妻生子。后者即便自我了断,也会脏了门楣,影响声誉,他们这些活下来的男人还会受到世人嘲笑羞辱,别说读书做官了,出门做人都没有脸了。
更何况女眷里面还有几个小孙子,这个北越人性情乖张,手段凶残,他们这些被抓住的能不能活还是两说,那些藏着的小根苗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被供了出来,他们谢家嫡枝可真要被人一锅端了。
虽然做好了取舍,可人是感情动物,即便理智告诉他选择没有错,俩相权害取其轻,可听到偏爱的小儿子凄厉的惨叫,谢君谦还是忍不住痛心屈辱,顿时老泪纵瘫倒在地。
可这时候一个胆怯小人的求饶,却让他更加气愤绝望,“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瞪大了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不要不要,别过来,别砍我的腿!饶命呐……别过来啊!”卢玉霖被谢瑾玉抱着满是鲜血的大腿在地上翻滚的惨样儿吓软了腿,看着凶残的胡拖着长刀又向自己走来,尿都吓出来了,惊惧之下看求饶没用,干脆利索的就把谢家主拼命维护的女眷给卖了出来。
“别过来,别过来!我……我知道他们藏在哪儿!我知道在哪儿的!后花园……对后花园的假山那儿,那儿……那儿有一条被藤蔓挡着的隐蔽小路,那是谢府仿照桃花源修的小桃园,没料到你们来的这么快,还有内奸开城门,城破的时候她们在里面开诗会办小宴,你们来的时候我们都只来得及躲进地下室,她们肯定也还在躲那儿,对了,对了,最大那个假山还有个能够藏人的山洞,就在那个题了诗的石碑后面。肯定躲在那儿,他们来不及跑,肯定躲在那儿,别砍我…别砍我…呜呜……”
卢玉霖胆怯求饶的出卖完谢家,自己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泪流满面羞愧狼狈的样儿,哪里还有半点五世家双玉郎的风采!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连心爱的未婚妻都能卖出来苟活的懦夫,可在闪亮亮的刀锋之下,只顾着绞尽脑汁的活命。恐惧之下卖的太利索,现在理智回笼,后悔害怕,也早已经把谢家人都卖干净了。
哪怕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好像也能看到老师那不可置信的失望眼神,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