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的闻月楼分毫不差，就连右边眉梢那处并不起眼的一点红痣，都一模一样。
    闻月楼抬手，顺了顺叶宁脸颊上的凌乱湿发，语气有些不解地说道：“我都说不杀你了。但你怎么不信，好像还是很怕我？”
    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答应过的事，从不反悔，即便她献祭中途反悔，但他说不会要她性命，那就不会。
    所以一直以来，她怕什么？抗拒什么？
    闻月楼想不明白。
    这时候的叶宁压根听不懂什么话外之音，这时她也豁出去了，道：“你要我怎么信？你刚刚都已经掐我脖子了，骗子！”
    闻月楼顿一下，随后回道：“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假的。”
    叶宁喉头一哽。
    失策了，她也是没有想到，跟闻月楼相关的，连幻觉都能那么不要脸。
    他居然有脸反过来怀疑她是假的。
    她就怒了。
    有时候心理暗示太深刻，人就容易失控，害怕过了头就只剩一股视死如归的孤勇了。
    叶宁忍不了了，恶从胆边生。
    “你说谁假？”她抓住他的肩膀，恶狠狠道：“你不就是想迷惑我失心智的幻象吗？我是打不过你了，要打要杀随你。你……你下手就利索点，休想折磨我！”
    叶宁深知自己是出不去了，被困得死死的，逃命无门。
    与其她这样心惊胆战，不知道怎么被吓死，那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叶宁手劲并不大，但她的指甲有些长。
    她这样力道有些失控地抓着闻月楼的肩膀，挠上了脖子，尖利的指甲就将他的脖子轻微地刺破了皮。
    闻月楼微微蹙眉。
    他把她的手给拿了下来，眼神变得有点阴暗危险，“幻象？”
    叶宁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冷笑道：“你不就是吗？装什么装，大魔头比你厉害多了，呵，你个假货。”
    “……”
    “哟，阴着脸这表情，还学得那么像呢。”叶宁也已经不考虑生死了，她脑子一阵阵发胀难受得不行，崩溃了，就放飞了自我。
    她不怕死地讽刺、挑衅，冷艳一笑：“你以为这样就学到大魔王那变态的精髓了吗？他发火的时候要笑，笑你会吗？”
    叶宁上手，去扯了扯他紧抿的嘴角。
    她道：“他是阴阳怪气，鬼气森森的那一挂，你懂吗？”
    闻月楼面无表情地看她。
    他在叶宁再次胡作非为之前，就制止住了她的手，动作粗暴地将她往岸上拖。
    叶宁在挣扎，闻月楼脸上都是水珠，长长的黑发也湿透了，在水中缠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身侧萦绕着迷醉的云雾，闻月楼捏住了叶宁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阴戾道：“看清楚。我是幻觉吗？”
    叶宁冷哼一声。
    闻月楼忽然就笑了。
    他垂眼看着肩膀轻颤的叶宁，凉悠悠的目光落到她那挂着细小水珠的睫毛上，暗沉的眸光流转。
    闻月楼忽地低头，冰凉的唇靠近她，他十分妖孽且恶毒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如恶魔般低语道：“猜对了。就是幻觉。”
    叶宁僵住。
    她那双湿漉漉的眼，震惊地盯着闻月楼看。她有点清醒了，捂住自己的嘴角，“闻、闻月楼？”
    “不是。我是假货。”
    “……”
    作者有话要说：
    闻月楼:哼
    （略短，下章尽量粗一点点，感谢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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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选我，还是他？
    闻月楼化了个净身诀, 仓促潦草地将他和叶宁身上弄干净了。
    旋即，他微微眯起眼，看向那隐隐漾着暗紫浮光的雾气, 冷冷拂袖一挥, 霎时将其拂散了大半。
    这大概就是让叶宁神志不清的东西。
    但其实叶宁刚刚就清醒了，她捂着嘴角，脸上的表情在一下下抽搐, “就, 真的是你？”
    刚刚？一开始？一直都是？
    “不是。”闻月楼想都没想就否认了，偏偏他还一点掩饰都没有, 摆明了就是扯淡。
    叶宁抖着嘴唇，弱小可怜无助地看着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在这时候，前方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了那般，震得人一阵阵耳鸣。
    叶宁惊了惊。
    闻月楼目光一冷, 二话不说，直接就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去了, 叶宁自然也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