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到底要说什么。
    楚约搅着奶茶吸管等舒凝开口，有些猜不透这个小姑娘跟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谁知，舒凝一开口就是：“楚约姐，我知道你就是苦杏仁太太。”
    楚约嘴巴刚张开，舒凝就打断她，语气很是笃定，“你别否认，我追了你的漫画整整六年，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写‘中’字的时候，里面的‘口’会习惯性画圈。”
    “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猜错了，直到后面你画的漫画，再加上后来给韩辞拉票的事我就确定了。”舒凝双手握着奶茶杯，说着说着眼眶就渐渐红了。
    正题该来了吧？
    楚约心底莫名冒出这句话，她一个女的，对女人的眼泪确实无动于衷。
    只是总觉得眼下这副场景很像是漫画里的小白花女主跟又婊又毒的女配在对峙。
    小白花是舒凝，而她，就是插足青梅竹马的男女主感情的那个又婊又毒的女配。
    “所以？”楚约叹口气，单刀直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弯弯绕绕的真的有点麻烦。
    舒凝抽了下鼻子，目光一点点变得犀利，“你是不是跟阿辞在一起了？”
    楚约心道果然，停下手上搅吸管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分毫不让，“这个好像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舒凝抿唇，楚约这句话算是变相的承认了，手指用力到泛白，“我不明白。”
    “我一直以为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舒凝说，“我认识阿辞六年，我比你更了解他。”
    “我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舒凝像是找回了一分底气，她倔强的望着楚约，眼中浮现出一丝不甘心，“这么久以来，他身边从来没有别的女生，他也从来不看别人一眼，我知道阿辞冷漠难亲近人，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都视而不见，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为什么你一出现他就像变了个人？”
    楚约听完，下意识想回答她：还能为什么？因为爱情呗。
    嘴上却说：“哦，你说得挺对的。”
    窗外人来人往，楚约没有看舒凝，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偏过头拄着下巴盯着窗外的篮球场，颇为赞同的点头，“人生出场顺序是很重要，先来后到泾渭分明。”
    想起那天一眼钟情的少年，楚约眼里盈满了温柔的笑意，转过头直视舒凝的双眼，“但是，不可否认，后来居上者也并不罕见。”
    “你说你了解阿辞？”楚约快气笑了，只是她无论面对谁都是从容而又自信的，这点是舒凝一直羡慕而又一直学不来的东西，她抱臂淡声问道，“你知道阿辞喜欢吃甜口的食物却讨厌吃西红柿吗？你知道他喜欢小动物吗？你知道他有胃病每天早上都会胃疼吗？”
    “还有，你说阿辞冷漠？”楚约好笑的摇摇头，看着舒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你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了解他关于他的事，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你只知道你喜欢他，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而他没有给你回应。”
    楚约问她：“你真的喜欢阿辞吗？还是你只是喜欢着被你喜欢的他？”
    许多人只是被那个卑微的喜欢着别人的自己感动到而已。
    在把舒凝气哭之前，楚约又对她说了一句心里话，“其实，你仔细想想应该能想明白的，就算我没有出现，阿辞喜欢上你的可能性也很低。”
    就像之前楚约对叶哲尔说过的，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如果相互喜欢，哪里还轮得到她。
    舒凝被她一番话说得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发怔。
    “如果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真的没什么必要。”楚约向服务员招手买单，起身离开前对刚回过神的舒凝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好准备高考吧，小妹妹。”
    *
    而城中这边，韩辞放学后没等到楚约，先等来了姚远。
    因为昨晚邱睿在直播时说漏嘴韩辞会加入AUG的事，一夜过去，现在网上已经传遍了，姚远干脆找了过来，要跟他谈提前签约的事。
    姚远知道韩辞决定来AUG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报恩，他在AUG有一定的话语权，特意向俱乐部争取了比较特殊的条件，暂时只跟韩辞签一年的劳动合同。
    一式两份，姚远直接把东西交给他说：“合同你可以带回去先看看，觉得没问题了再签，到时候寄过来就行。”
    他把手上提着的一个袋子递给韩辞，“我姐给你妹妹买的裙子，不想要的话可以不收。”
    韩辞接过，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姚静，情绪有些复杂，最后也只是说了句：“谢谢。”
    “没什么。”姚远微微颔首，“那我就先走了。”
    韩辞点头示意他自便。
    *
    姚远离开后，韩辞又在学校等了一会儿，楚约才到。
    韩辞上车后才发现有些不对，他跟楚约说话，楚约也没不理他，只是不冷不热的回几句。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