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谈论多事
“哼!”五长老愤愤一哼,朝着左右五位长老一看,更为忿忿不平,“本来那池口的阴阳八卦只需我一人布置就好,而若是只凭我一个人来布,势必能抵挡丹歌的一击,不会有崩离的场面。奈何这五个老家伙都想参合一手显现能耐,结果就有了崩离的场面!
“这阴阳八卦崩离可谓影响巨大!你们不知,自你们走后,族人们对于丹歌的实力越传越神。他们说丹歌年纪轻轻,已经能稳压风家六大长老一头,实力更在各个长老之上!
“说得好似我们六个老头白白活了一样儿!我们自听不得这个,才慌忙将崩离的阴阳八卦粉碎,散入人群,以迷魂之术,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哦——!”丹歌子规等人脸上满是“领悟”的神色瞧着众位长老,“原来帮我们是其次,保卫自己才是真那!长老们还有这个样儿的小小心思!”
五长老一正色,道:“那是自然,我们也不理亏,我们总不能让那邪论在风家甚嚣尘上吧!”
子规点点头,“我们自然知道丹歌的真实实力,各位长老做得不错,如果不转移注意力,那些风家人对丹歌倍加推崇,到时真有磨难,不信任众位长老,那风家就难了。”子规说着瞧向了丹歌,“到底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丹歌见子规这调笑,也不恼,反而点了点头,道:“人性不正是如此?!修行者也不在例外啊!好在我不日就要启程前往南阳,到时众位长老如果能时常开坛讲学就最好了。那样长老与风家众人不是师徒胜似师徒,有这一层情意在,我就是在风家翻出大天来,也未必再能动摇人心啊!”
“啊!”众位长老一听,都是齐齐点头,“好!听你一席话,我们受益匪浅!对,我们高高在上,靠人家供着,人家想推翻就推翻了,只有我们走到他们当中,才能上下一气啊!其实我们今日就在试图融入,不过我们还真是没想到开坛讲学这一招。而这讲学……”
子规见这话题越扯越远,连忙往回扽,他忙向五长老道:“五长老,您方才说一个人布阴阳八卦不会出现崩离,为什么六个人布置,反而出现了呢?不该是更强吗?”
五长老搓搓手,往两边一扫,笑道:“我正趁机品品这开坛讲学的滋味儿啊!”他说着一正身子,道,“我们布置的图乃是阴阳先天八卦图,这图有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每卦占一权,而且要做到八卦平权。于是如果一人之力,最容易平权。可当有六人,控制就需更为精细。
“因为六人之力有大有小有强有弱。好在也好分,八卦之中,每一卦有三爻,例如乾卦,是三个阳爻,又如坤卦,是三个阴爻。整个八卦,就有十二个阳爻十二个阴爻,分给我们六人,则每个各掌两个阳爻两个阴爻。
“合成之下,就能形成八卦,当中阴阳,则化归六人之力,形成阴阳八卦,也就是六力平权和谐之阴阳先天八卦图。而丹歌的攻击落在我们的阴阳八卦图上,因为其力量确实强悍,所以阴阳八卦化归,就有了第七个力。
“而这第七个力,也好做。阴阳之中有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象,也是两阴两阳,我们在阴阳八卦中的力此时只需放开四象,让丹歌的来力接管,我们的阴阳八卦图就还能处在平权和谐状态之中。
“但是这放开掌控,也就意味着,整个阴阳八卦,都落在了执掌四象的丹歌力量之中,因为四象才生八卦,在那阴阳八卦图中,我们是其子。而你们拔掉那一根羽针,泄了丹歌的来力,于是阴阳失掌,继而八卦随解,整个图就随之崩离了。”
“哦——!”丹歌子规风标等人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我们没料到的是,丹歌的这一力,已经到达可以被长老们布置的阴阳八卦化归的地步了。”
五长老苦笑不已,“我们也没有料到!我们想着年轻一代哪怕对战的两人对阴阳八卦全力出击,阴阳八卦也不会有什么震动。可我们没料到出了个丹歌能把自己的修为提升至原来的二倍,而丹歌本身的修为,又高于同龄人,这才使得力量被阴阳八卦化归,最终有崩离的结局。”
“呃……”丹歌挠了挠头,“大抵是我当时那一击用得太狠了,不过我对那莽夫的了解也不够深,不知道他的斤两到底如何,我又怕力量不够不足以威慑住他,所以我是全力出击的。”
大长老道:“看你那一击落在他的一旁,我们也知道你本就不打算打在他身上,只是吓一吓他,逼他服软认输。但你吓得他有些过度了,你那一击超过音速,又从他身侧擦过,把他掣聋了,他又被那阴阳八卦涌动的浪头掀起,所以他以为他已经是以灵魂的视角在看眼前的一切。”
沈灵儿一歪头,“灵魂的视角?”
大长老点头道:“对,听不见声音,世界又渐行渐远,不正像是魂灵升天的样子吗?”
“哦!”沈灵儿点点头,“原来升天是这样子的啊!”
“怎么你想体验吗?”子规笑着对沈灵儿说道,“你可以让你师娘帮你,让你好生体验一番。”
“师娘?”沈灵儿大睁双眼,看向丹歌,后来忽然想到什么,又扭头看向了子规,“是击征师娘吗?”
腾地,子规的脸红了个通透。
“哈哈哈哈!”丹歌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自己坑害自己!”
子规沉了沉气,向沈灵儿道:“不是,是你丹歌师父的媳妇,你的亲师娘。”
“亲师娘?”沈灵儿扭头瞧向丹歌,“我亲师娘那么厉害吗?!”
“呃……”丹歌眨了眨眼睛,“为师还没有媳妇,你也还没有亲师娘。”
丹歌知道子规所说的亲师娘正是那地府贡差的黑猫,虽然说他在沈丘时确实对黑猫有着情愫,但时隔这么许久,他却没有思念的意思,他倒觉着那或不是爱情了。
丹歌曾劝慰过子规有关友情爱情之事,而其实他自身,又如何分得清友情爱情呢!他本也是初入尘俗不久的人啊。“许不是爱情吧。”思及了黑猫,丹歌就不由多想,可这忽然否认那情愫是爱情,又让他颇感不适。
他既做不到忘怀,也做不到思念,惆怅在二者之间,这莫名的情意,他就更难琢磨了。“也许就像子规一样,唯有再见一面,才知道其中的真情实意了。这般说着,我忽然有些想见她了。”
此时的沈灵儿听到丹歌的话,就再次瞧向子规,“代师父!你耍人,你本就说的是击征师娘吧!”
“对对对!”丹歌回过神来就连连点头,对沈灵儿的话表示肯定。
沈灵儿忙问道:“那击征师娘那么厉害?”
“可是厉害了!”丹歌沉声道,“那击征是顶尖的杀手,只需一刀,你就能体验到升天了!”
“那我岂不是嗝屁了?”沈灵儿耷拉着眼皮,瞧向了子规,“代师父,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子规苦笑一声,他见丹歌不给解围,反而更是推波助澜,他苦笑一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走过去揽住了沈灵儿,“代师父绝没有这意思。”
沈灵儿重重点头,已是确信,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有当真过。
丹歌见子规说不出就上手,竟是拿下了沈灵儿。他暗暗吐槽,“我怀疑这其中有以美貌引诱的嫌疑啊!”而他吐槽这一句,就正经起来,他往一边看了看,家主竟是还没有出来!
“这家主……”丹歌望向了风标。风标和丹歌对视一眼,下一秒忽然冲刺,迅速地奔入了书房,显然这风标担心已久,却因为家主离开,他又是此间主人,只能陪伴客人不能远离,就没有前去查看。此时丹歌使了眼色,他也就不顾了。
“家主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吧?”六长老忧心地问道。
大长老摇摇头,“不会,他的修为,在这风家鲜有敌手,而敌手么,也都在眼吧前儿了!”
丹歌问道:“这风家应是没有人对家主是有恨意的吧?”
“本是没有……”大长老道。
“本是?”丹歌一皱眉,“那也就是说现在是有了!这人如果凑成团伙阻拦家主,家主也要费血力气的!”
大长老摆摆手,“对家主有恨意的风家仅有一人,且是刚刚出现,恰是拜你所赐,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天子道:“您是说……,莽夫?”
绕来绕去,最后的事情又是落在了莽夫头上,丹歌之前也恰有莽夫的一些问题没有问完呢!丹歌暗笑一声,“这才真是恰好。”
“嗯。”大长老点点头,“天子你是知道的,家主给莽夫赐下这外号,就是想用这外号影响他,使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长此以往,就能把他棱角磨平,勇气大失。莽夫后来转醒,许多的事情很快想透彻了。
“莽夫虽然莽,但其实他在战斗之中的心思,其实却是很细腻的!今天与丹歌一战,想必丹歌有所感受。而丹歌能看透莽夫招数,自然是比那莽夫要技高一筹,但其实莽夫的招式之中,还有一招没有动用。
“或者说他因为往日的莽,少有人能在他手下坚持三合,于是他心急了,想快速解决战斗,于是打出绝招,从而漏了一招。不知道丹歌你有没有发觉。”
丹歌笑道:“我后来想到了,那云雾之中的雷并非无用,其实莽夫比我想象的天资还要卓越,他应该已经修行通畅了雷风相搏,我是少算了他的风。那雷布在云中,雷电叱咤,正是因为暗藏疾风。他若借风力吹拂,就能把云雾之中的落雨扫向我。
“而山泽同气,再结合他双目射出的日光,落雨就能变幻成为熔融的岩浆。那岩浆的威力应是不弱于那火球,到时我应付这岩浆之时,他再以火球夹击,我就有的难受了。”
六位长老眼中有莫名的神采,他们没料到丹歌竟能对答如流,他们只以为丹歌胜后,就再不纠结当时的战况了呢!大长老点头,赞道:“好!你是实打实地胜过莽夫,不是侥幸!你这心思细腻,怪不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大长老话音一转,道:“那莽夫虽不及你,但他在战斗之中的天赋,也是人中少见的。今天莽夫这一败,他不看后来你那极厉害的攻击,他只看你前面的对敌,正是发觉自己急躁了。他以土硬对你的木符箓,又漏用一招,急急用火球相击,结果被你轻松化解。
“他发现,他与你的整场战斗,乃至于之前的许多战斗,他都在急躁,他都在搏命出击。而这个变化,正是发生在他得名莽夫之后。他也就明了了家主的用意,所以他醒后不久,他就痛骂家主。”
“呃……”天子笑了笑,“他还是莽,无论是名字赋予的,还是自身具有的。他痛骂家主毫不思量日后的日子,也是在以命相搏啊!”
“谁说不是呢!”大长老道,“家主正是如你这般反驳莽夫的,他顷刻间哑口无言。他思量到了自己的莽,明明收敛,却依然在做莽撞的事情,恰是因为在他的性情里,莽撞站在主导。虽然有外号暗示,但内在更是紧要。
“于是莽夫认错,家主说要给他赐个名儿,结果原封没变,又赐了个‘莽夫’。”
“啊?”丹歌等人都是一皱眉头,“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声音忽从书房那边响起:“既然他知道自己是个莽夫,那这外号恰能时时鞭策他,告诉他不要莽撞,等他日后不再莽撞了,这名字我就给他换掉。我也向他解释了丹歌出手正是要点醒他,他也有悔过之心,如此他竟对你生起敬畏之心,一度叫嚷着要好好谢谢你呐!”
众人望去,原来是家主和风标出来了,两人都有些灰头土脸。
家主继续道:“他欲言又止,似有拜我为师的用意,我也恰有收徒之心,但没有师父上赶子求徒弟的,而他又因为我位居家主,恐怕也是不敢提及拜师。所以我倒想拜托丹歌,他谢你之时,你要暗示他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