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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声音不自觉低了许多,像是万分心虚,“倘学生说了,先生可千万不要生气……”
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祈眉皱起眉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葛长芮抬眉看了看她的神色,干脆俯身给她磕了个头,没把头抬起来,便这样闷声说道:“苏大人怀孕了,是学生的。”
第27章
两年后。
“都七个月了,怎么还会害喜?”紫恒蹙起眉头,抬手摸了摸祈眉硕大的孕肚,“臣第四个月就不大吐了,葛长芮嘴碎,也就只是听他讲话的时候会忍不住呕两下。”
抬眼一看,长芮正抱着儿子苏清见在一旁傻笑道:“确有其事。苏大人性子好静,是学生平日里太过聒噪了。”
小苏趴在长芮肩上,远远瞧着真是十足十的清秀俊朗,简直集紫恒和长芮的长处于一身,以后也不知会是怎样一个清俊的少年。
每当见了小苏,都让祈眉在无尽孕苦中缓过神,对未来充满希望。但她彼时肚子圆圆,身子沉重,晨起仍然有恶心呕吐、下肢水肿的症状,与扁鸦就此讨论了许久,结果都不是很好。
扁鸦在太医院两年,竟也逐渐被太医们同化,和祈眉讨论病症的时候突然掏出一方脉枕告诉祈眉道:“来,让我试下。”
“你认真的?”祈眉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来搁在她的碧玉脉枕上道,“到底行不行?”
只见她先是眸子一沉,随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阖上双目,以两指压在她腕上,有模有样地静静等了一会儿,让祈眉换了另一只手。于是又同样摸了许久,方才终于下了结论:“是儿子,百分之九十九是个儿子。”
“……”祈眉傻了眼,“嗯?怎么把出来的?”
扁鸦瞪大了双目,不肯接受质疑:“不信咱们打个赌?”
因为当初曜之诊出了紫恒怀的乃是男孩儿,扁鸦一直不太服气。两年了,终于让她等到了祈眉这个实验品,这一回一定要抓住机会扳回一局。
把脉辨男女太不可信,季曜之诊出紫恒那胎多半只是凑巧。祈眉与扁鸦笑道:“我有点好奇,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被季曜之他们灌输了什么东西?洗脑的怎么变成被洗脑的了?”
扁鸦嘿嘿一笑,掏出了她的纪念款水银血压计。
“来吧,先测测血压。这是二零零零纪念珍藏款,压箱底的货。自从上次我从二零零零年拿过来之后就没用过,还想请教你这东西怎么用。”扁鸦把血压计的盖子打开,把袖带、乳胶球从盒子里弄出来,并准备好了听诊器。
祈眉之前全然不知她带了这个,惊道:“你有血压计怎么不早拿出来?留着当传家宝吗?”
“我的亲亲陛下嘞,这个血压计很珍贵的好吧?”扁鸦道,“和我的水银温度计一样,都是不能常用的,用坏了以后就没得用了。要不是看你这都七个月了,才不给你用。”
祈眉只想掐自己人中。
“陛下,快教教我吧。”
“听诊器会用吧?”
“勉强。以前上医学史课的时候玩过模型。”扁鸦笑道,“这东西和智能听诊比起来还是太麻烦了点。”
这个……已经是历史了么……祈眉抬手摸了摸那冰凉的盒子,一时有些恍惚。
她把袖带拿起来给扁鸦系上,将听诊头塞到袖带里,一边捏动小球,一边指着读数告诉扁鸦该如何去看水银柱。
“你来试一下。”
扁鸦学东西极快,几乎是一看就会,听祈眉说了一遍之后便能上手了。
只是她测了一次之后忽而停了下来,又重新再测一次,连续三次,结果都超过了正常数值。祈眉现下血压奇高,气色甚差,也不知是不是宣邑的身体本不适宜生育,怕是会有一定风险。
恐是妊高症。
“有降压药吗?”祈眉问。
扁鸦叹了口气:“哪有,有也早该过期了。”
气氛忽而变得很是沉闷。
她近来总会重温自己穿越前中风时躯体的不适之感,害怕,害怕重新体会那种无法自控、慢慢窒息的感觉……害怕引起子痫,失掉她与未虞的孩子……从前竟全然不知原来她还有这样多的恐惧。
彼时突然之间,她的身子被人钳住,这股力量即刻把她从沉闷之中牵扯了出来。
回到现实,只见小苏像一只小章鱼一样贴在她身上,抬起脸蛋一笑,又用小手摸着她的肚子唤道:“大西瓜……”
长芮把小苏提起来放到一边去,尔后与祈眉陪笑道:“先生莫怪,学生回去一定好生揍他。”
大西瓜?
祈眉哑然失笑,而小苏被扔到一边之后,又咯咯笑着一步一颠地跑过来继续抱着祈眉不肯撒手。自祈眉怀孕后他便甚是亲祈眉,对她的肚子很是感兴趣。
这倒令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先生可有在喝坐胎药?紫恒从前的方子还在那儿,隔日可以让季大夫照着抓些。”长芮自紫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