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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程贵妃眉毛扬了扬,望向阮阮的目光甚是复杂,转眼间又恢复正常,朝身侧人道:“赏赐一些银两,送她们到宫门口,别让这疟疾在宫内蔓延,务必要治好,否则,会引来大祸乱。”
有了这道命令,侍卫无人敢拦,阮阮顺畅地出了宫门。
她一上马车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摘下头纱,被徐姑姑制止:“公主貌美,万事小心。”
阮阮只好敞开一小条缝隙,稀奇地望向窗外。
“公主,我们先去东郊熟悉下宅院跟田产,然后再从南郊西郊经过绕至北郊,在北郊住上些许时日,以便于您能了解当今世道。”
一路上,两人在马车里说着闲话。
“公主,您一定要记住,何公公和程贵妃,是向着我们的,今日若非他们,恐怕就招惹了皇上过来,到时候必定出不了宫,还会被处罚。”
阮阮想起被禁足的这几年,她的地位一落千丈,总有后宫的妃子落井下石,指使宫人过来捣乱,到处散发污蔑她容貌的谣言……然而这些都是被程贵妃给摆平的。
她笑着点点头,眸中掀起柔意:“程贵妃对我犹如亲生女儿一般照顾,何公公这些年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他们的好,我会放在心上的。”
“公主心里明白就好,别被外像所迷惑了。”徐秋娘欣慰地笑笑,当年皇后娘娘为人心善,曾结下的善果便是如今公主最好的依靠。
比如贵妃,比如何闻山,都曾受过娘娘的恩惠,如今也都在暗地里默默地护着小主子。
谈笑间,隐约听到一阵刀剑声,随后那声音越来越大,嘶吼声和着马鸣声,有震耳欲聋之势。
小斯急忙调转马头,准备原路返回,但马儿受到惊吓,背上又挨了几鞭子,惶恐之下绕到了曲曲折折的小路上。
这般狭窄的小路,马车哪里过得去,马也着急,当即用蛮力冲撞到树上,车架一震,整个马车倾翻下来,阮阮被挂住衣角,顺势跟着木板滚落在地下。
树林左侧便是一片坡地,她跌在地上,膝盖上传来一阵疼意,整个人被惯性带着滚下去,天地眩晕,恍惚之间能听到疾步奔走的声音。
然后脖颈一凉,仿佛被一颗圆润的小石子打中了一般,火辣辣的麻意蔓延到头部,随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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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后,已经完全没了那种麻意,她身上盖了一层软被,面前站着一位满脸期待的女子,“小姐,您终于醒了。”
阮阮撑着手肘坐起来,扫了眼周边,屋内华贵富丽,陶瓷玉器皆为珍品,香炉升着细微的白雾,鼻尖尽是好闻的桂花香,她犹豫着问:“你是?”
“奴婢叫边晴,这里是禹王府,禹王妃回京途中看到您摔倒在深坡下,王妃心善,就把您救了过来,但是……”边晴递来一碗汤药:“但是善有善报,小姐,您也是王妃的贵人呢。”
边晴大致解释了一番。回京途中,路过一条清河,有丫鬟想要到河边洗果子,瞧见下面倒着一个人,就大声惊叫起来。
禹王妃略通医术,便亲自到坡底救人,刚刚蹲下,就有数十名蒙面黑衣人骑着马从坡上的弯路经过,一路打打杀杀,掠走了马车内的财物,也跟着掠走了那些在坡上等待的下人们。
禹王妃和表小姐以及几个丫鬟因为在坡底,才有幸逃过一劫,如此说来,是得多谢阮阮。
“小姐,王妃十分感谢您,请了最好的大夫来瞧,还好您无大碍。”
阮阮心里担心徐姑姑的去向,问道:“当时,坡底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是,只有小姐一人。”边晴为她遮了遮棉被,初见这位姑娘时,就被她身上众多的财物和精贵首饰吓了一跳,看来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
“小姐,您是否姓阮,奴婢瞧见了您身上的这块白玉,上面刻着阮字,但是奴婢也没听过京中有富贵人家姓阮,请问您家住何方?”
阮阮心中一惊,想到这里是禹王府,又想起魏濯那副冷冰的模样,先不说禹王爷是她父皇的三弟,是她的三皇叔,光是她幼时软磨硬泡地求父皇取消跟魏濯婚约的事,就够她头疼的了。
绝对,不能把真实身份透露出去。
她艰难地开口:“我……我只记得别人都称呼我阮阮,还有一个姑姑名为秋玉,其他的,记不太清楚。”
边晴端药的手一顿:“小姐这是……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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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凉州通往京城的途中,路况不良,骑兵正在原地休息。
着一身沉静玄衣的男人手持地图卷轴,堪堪坐落于马背之上,肩背挺拔,眉眼间冷态十足,整个人倨傲矜贵,周身气焰清冷地让旁人靠近不得。
连平日里甚是张扬肆意的汗血马在他面前都乖巧到犹如敦厚的老黄牛。
周副将常伴魏濯身侧多年,曾领略过他在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和冷漠无情。见殿下这副认真模样,自是不敢打扰。
魏濯眼神漫不经心地从卷轴上扫过,余光察觉到探头探脑的副将,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