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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对方递刀子,把伤害自己的凶器拱手送出,完完全全地暴露软肋。
简直就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魏濯大病初愈,站在房檐下看着院中的阳光,目光缓缓轻移,他最爱做的最为享受的一件事,就是在阴凉下欣赏阳光的明媚,光束之间飞舞的尘埃都能看地一清二楚,错落有序地铺列在眼前。
那么晃亮,那么透彻,站在光里,必须得眯着点眼才能不被迷惑,而站在阴影下的时候,却可以拥有最清晰的视野。
魏濯看了眼反着光的锐利刀锋,“本王许久未活络过筋骨了。”
须寒领命,跟大病初愈的殿下在院中过了几招。魏濯招招狠戾,不留情面,须寒认真对付着,也不再畏手畏脚,甚至放开了打,反正,他也打不过主子。
须寒招架不住这种攻势,只得动起了武器,刀刃泛着白花花的光,他一手挥过去,企图去延缓魏濯另一手势袭来的速度,好让自己有个缓冲。
用足了猛劲儿,因为他知道魏濯会躲过去,但当赤红的血色直接暴露在眼前的时候,带来的冲击让他惊叫了出来。
须寒瞪大双眼,一个屈膝跪了下去:“殿下!”
魏濯看着地上的影子,和不断渗进石子缝隙中的血迹,摆了摆手。
他需要一点疼痛让自己提神,让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天在干什么愚蠢的事。
肩膀的确是疼的,却疼不到心底,远远没有那天知道他的阮阮小姑娘和魏姝仪是一个人的时候疼,零头都不到。
这光影,可真是让他迷了眼。
魏濯肩膀也伤到了,再加上他的病,二者堆加在一起,使得脸色有些苍白,尤其还穿了一身白衣,他很少穿白色衣服,现在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整个人温和了许多。
在下人眼里是这样的,比一脸阴鸷更加令人痴醉,却也更觉得危险。
南湖在长安街的尽头,也在十二街巷的起端,一个华丽富贵,一个热闹喧哗,两者交汇的地方,显得格外的奇妙。
阮阮在马车中坐着,听外面那些枣泥糕的吆喝声,还是闻着香气儿掀开了帘子,喜蕊会心一笑,立刻命人买了两块带到车上。
迎面而来的马车一看就是禹王府的,车夫曾经还帮着拉过阮阮一程,他甩着鞭子走过去,帘子卷开了一角,显出美人半张脸。
阮阮恰巧看到了,果然是人面桃花灿如春华。魏濯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马车停到南湖边上的时候,她听到一声粗犷的吼:“下面我们家五爷要表演胸口碎大石,各位看好了!”
阮阮忍不住蹙了眉,她下车后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南湖周围遍布小摊小贩,还有各路杂技人员在表演,人们围得是水泄不通,寸步难为。
南湖一直以来都是清清冷冷的,有人相中了这块宝地也不敢胡乱撒泼,毕竟这地有主,今日怎这般热闹?
侍卫在面前艰难地开出一条路,她来不及思索,往游船的方向走。
游船的旁边,站着一袭锦衣的贺允勋,他显然也被这种情况给烦到了,以为自己寻的是个清净之地,却没想到这里无比槽乱。
这种堆砌出来的喧哗让他这个向来风流的世子夜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耐烦,下巴怒了努湖边的船,忍着火,“九公主先请。”
阮阮微微点头,最先踏了上去,除了这艘i游船,湖边上还有十几艘,都渐渐地往湖中心飘荡。
贺允勋站在船头,潋滟的桃花眼中藏着极其浓厚的情绪,但他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礼:“九公主,今日原本是想……”
“糖葫芦一文钱一串,一文钱一串……”
“新出炉的包子……”
“乞丐鸡……”
鼻息间还隐约能闻见臭豆腐的香味儿。
吆喝声不断地钻进耳里,贺允勋怀疑自己的说话声都被掩盖住了,他狠狠皱了皱眉,做出里面请的手势,大声道:“九公主,里面说话!”
这一声却直接引发了湖中几道巨大的水泵声,水花腾空掀起,一圈又一圈儿的涟漪泛滥开来,岸上的百姓朝这边张望了两眼,没看出什么动静,又买那些比平时便宜一半价钱的东西去了。
贺允勋素有洁癖,他用衣袖挡了一下水花,再转过头来后,就不见了刚才还在他身后的阮阮,只剩下一脸懵的小丫鬟,他眼眸一紧,命令船夫往岸上走。
人在他面前给弄丢了,显得他没本事极了。贺允勋很不高兴,脑中划过魏濯的脸。
南湖西侧的柿子林,寂静无声,魏濯一袭白衣,怀中抱着他始终割舍不下的小姑娘。
还是很轻,皇宫里伙食不好,又轻了。
魏濯把人放到一个秋千上面,初春的天气难免有些寒凉,高大的柿子林阻隔了温软的阳光,他不放心,害怕这娇滴滴的身子被冻着,只好又生起了火堆。
燃烧的噼啪声中,魏濯眼中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光,今天的他似乎有了活气一般,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那秋千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绒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