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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抢了回来,温乔揉着脑袋爬起来,“干什……”
砰的一声,温乔一脑袋顶到桌沿,又抱着脑袋蹲了下去。那声音太响,温蹊听着都觉得疼。
“二哥,你……没事吧?”温蹊咬着下唇轻轻揉了揉温乔的发顶。
“没事。”温乔慢吞吞地从香案底下爬出来,由着温蹊帮他揉着脑袋,盘腿坐在蒲团上抬起头,“一大早的咋咋呼呼,怎么了?”
将手收了回来,温蹊曲起食指绞着裙子,问:“二哥,你还记得昨日有哪些人参加了谢家的诗会吗?”
温乔将额头贴在膝盖上,拆了自己的发髻,揉着头,勉强半睁着眼看她,“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你就告诉我嘛。”温蹊蹲下来,食指戳了戳温乔的膝盖。
扒了扒头发,温蹊靠着桌脚坐直,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也没往里凑,就远远看了一眼,那群小姑娘我也不认识几个,应该就是和谢国舅走得近的那几家……”
“对了!”温乔一拍大腿,“还有上回害你摔倒的那个年蜜。”
温乔虽说是风流了些,但也是有分寸的,与世家小姐一直都保持着君子的距离,从他的那里也寻不到多少线索,但温蹊心里好歹有了些底。
出了祠堂温蹊便撇开春雨同秋霞,独自一人上了街。
如今已是将近中午,日头高悬,大街上正是车水马龙热闹时。往时在马车里倒不觉得,如今少了一层车板的阻挡,鼎沸的喧嚣霎时如潮水般朝温蹊涌来,叫卖声,砍价声,小孩脚上戴着铃铛,三五个,举着糖葫芦从她身边跑过去,红色的糖衣闪着晶亮亮的光。
这样的热闹里,温蹊倒是能沉下心来思考王婉儿的事情。
依王婉儿的身份,一般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会去下她的套,王婉儿那样的脾气又不容易树敌,若真是要从诗会的那群人里拎一个嫌疑大的人出来,那就只有年蜜了。王婉儿非但是她太子妃之位的有力竞争,上一回还指证了年蜜婢女绊倒苏青榭之事。
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测,若要证实还要证据,温蹊也不能溜进将军府偷听年蜜说话,可在大街上碰见年蜜大概也就比温乔决定奋发图强的可能性高一点。
低头揉了揉鼻子,温蹊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重新抬起头来,看见有人进了不远处的酒楼。
温蹊的眼睛亮了亮,回去就告诉长公主,温乔有朝一日真的会痛定思痛,好好做人的。
加紧步子跟在年蜜身后进了酒楼,年蜜已经上了楼。
酒楼小二认识温蹊,摆好了笑脸迎了上来,孰知县主骄矜地对着他摆了摆手,“不必管我,你去忙你的。”说罢,提着裙摆跑上二楼。
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摸着后脑勺往后厨走,“上头没雅间了啊。”不过兴许县主早同人有了约呢,他们这些贵人不就爱请客嘛。
温蹊瞧准年蜜进了雅间,留意到隔壁的雅间门半开着,偷偷往里觑了一眼,没人。
纪北临进门时便看见一个红衣小姑娘背对他站在凳子上,双手扒着窗框,耳朵贴着墙。
纪北临先是神色一凛,再看上一眼时便微讶又好笑。他倒不至于连小姑娘的背影都认不出,但这是什么动作?听墙角吗?
雅间临窗还开了一个小露台,温蹊想偷听年蜜说话,却又怕自己探出身子被街上的人看见,只能死死地扒着比她还高一些的窗框,将身子尽量往屋里缩。
纪北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温蹊的肩。温蹊正全神贯注听墙角,冷不防被人一拍,吓得抖了抖,一脚蹭在了凳沿上,眼见着就要往露台倒。
纪北临搂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小姑娘就如同麻袋一般被他扛在了肩上。
温蹊看着眼前花纹简单的地砖瞪大了眼,一时不知道被人抓到听墙角和被人扛在肩上哪个更丢脸。
“你放我下来。”温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呐呐地揪着纪北临的腰带。
纪北临的眼尾压出温柔的弧度,无声地笑了笑,扛着小姑娘到桌边,将小姑娘放在干净的凳子上。
上回在纪北临面前哭出了鼻涕泡,这回被纪北临扛在肩上,温蹊实在是脸上挂不住,眼睛四处乱瞟想借口,最后还是先发制人,“纪大人不知道随便闯入别人的雅间不合规矩吗?”
温蹊坐着,纪北临要低头才能同她说话。指了指门边,纪北临稍稍歪着头,一脸无辜,“县主,这是在下定的雅间。”
这确实是自己理亏。温蹊悻悻地站起来,“实在是抱歉,我这就走。”
“县主是想听隔壁在说什么吗?”纪北临忽而问,他问的倒是含蓄,只是迎着他带着些促狭的眼,温蹊还是有些窘迫,拨着自己的手指,偏过头不敢看他,“下次不会了,还希望纪大人不要说出去。”
还晓得要面子。
纪北临没应她,而是兀自走到墙边,雅间的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画,寻常雅间都会挂上几幅字画以昭风雅,这几幅看着也并无什么不同。
温蹊正等着纪北临答应她,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