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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行宫避暑的事,可听人说了?”男人侧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动,那兰花簪便应声而落,青丝如海藻陈铺在她的肩头后背,馥郁的玉兰香霎时间沁入鼻尖,严褚眸色慢慢暗了下来。
    元欢下意识就想避开他,但一想到自个的计划,便僵着身子任他越凑越近,状似漫不经心地轻嗯一声,问:“可定下了日子?”
    严褚见她今日乖巧,便索性揽了她肩头带到自个身边,下巴低在她头上,淡淡的奶香便立马将他包围了起来,他阖眼低低喟叹一声,倒是给了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三日后上吉,一早动身,避暑行宫你也去过几回,备着路上的衣裳褥子就行,其余的自有朕来替欢欢操心。
    元欢抬眸,乌黑的瞳孔里印着他的脸庞,她头一回这样仔仔细细的打量他,眸中褪去了以往的执拗与厌恶,只剩下一层淡淡的流光,温柔得像是才经过一场春雨滋润的绿芽。
    严褚神情微动,粗砺的指腹拂过她娇嫩桃花面,手指所过之处皆迅速漫上一层霞红,男人眸光黝黑,眼底的晦暗和欲/望根本不加掩饰。
    旖旎淡香中,他知前头是荆棘,再往前一步又要被刺得鲜血淋漓,但鹿元欢一个眼神,朝他勾勾手,他根本拒绝不了。
    这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元欢被严褚圈住,男人身躯火热,连带着这内殿温度也上升不少,她算着时间,正正在他扼上她手腕的时候,低低地开口:“我不想去行宫。”
    周身温度降了两个度,她抬头想去瞧严褚的神情,却只瞧到他流畅的下颚线条。她略略思索一番,将心底早早组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太后身子本就不适,若见了我免不得动气,徒生事端。更莫说我禁足令还未解,这时跟着去行宫,岂不叫人说皇上徇私?”
    倒是口口声声替他着想。
    待她话音落下,方才的意乱情迷与旖/旎风情皆像梦境般消散,一丝痕迹也没留下。片刻后,严褚挪了挪身,低眸与她对视,而后轻啧一声,哑着声道:“欢欢,跟朕说实话。”
    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男人一旦严肃起来,就是驰骋沙场的大将也顶不住压力,更何况是元欢这样没经历过风浪的深闺娇花。
    时间恍若静止,她睫毛微扇,手中的帕子紧了又紧,最后昂起头,在严褚突出的喉结上轻轻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更有她颤软着声在耳边勾人:“我在琼玉楼等皇上回来,好不好?”
    就在那抹温/软触上严褚脖颈上的一刻,他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耐不住地微昂了下巴,再到她那刻意软着的情话传入耳里,他便觉得鹿元欢此刻已经化身成了最烈的酒,哪怕还没开始品尝,只靠着那酒香,就足够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等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已然粗/哑得不像话了。
    “好。”他十分爽快地应承下来,拦腰将她抱起放到那张雕花卧榻上。
    往常她僵得和木头一样他都兴致不减,更遑论她今夜如此撩/拨,又软又娇,严褚死在她身上的心都有了。
    最后元欢迷蒙着眼,泪水一行行划过脸颊,她甚至都瞧不清男人的五官,却依稀能感受到他的情绪,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亢/奋。
    第二日一早,元欢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她身子微动,便觉出散架一般的酸软痛楚。清茶急忙扶她起身洗漱穿戴,瞧她一身的青青紫紫,不免皱着眉小声道:“皇上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些,公主身子弱,日日汤药调理着,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元欢忆起昨夜的场景,伸手够了够肩胛骨的位置,听了清茶的话只是皱眉,问:“皇上今日离去时可有说什么?”
    “说起这个,奴婢倒还纳闷呢。”清茶替她拢上外衣,又道:“皇上走前特意吩咐奴婢们贴身伺候,务必照看好公主,又调来了好些禁军守在园外,仗阵可大。公主,皇上这是不打算让您跟着去行宫避暑啊?”
    元欢微微一愣,心跳不受控制一般越跳越快,她定了定神,挥手遣退左右,朝着清茶使了个眼色,道:“扶我去沐浴。”
    琼玉楼后殿有温泉池子,池子边热气氤/氲,宛若仙境一般,元欢足尖抵在莹润的玉砖上,青丝漂在水面上一根根上下沉浮。清茶提着花篮准备往池子里撒刚摘下的花瓣,元欢就在这时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公主?”清茶不解,以为她有什么吩咐,急忙侧首轻问。
    元欢半眯着眼,声音不急不缓,却很有些力道,“清茶,你八岁时就在我身边伺候着,到今日足足十一载,你我同经风雨,亦是我身边最可信可靠之人。”
    清茶虽不明所以,但听她将话说得这样郑重,也跟着肃了神色,另一只手覆上元欢冰凉的手背,道:“公主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清茶就是了,若没有公主,清茶早便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哪还能活到今日呢?”
    元欢抬眸,眼波流转,声音坚定,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带双双出宫。”
    清茶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元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