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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月牙白的衣摆垂在地面上,声音温和:“欢欢,这些事情,等你伤好了自会知道,但唯有一点,朕并不是你皇兄,与你在一起也并没有什么顾忌。”
“从前的许多事,你不想提,朕也不想提,自然下边的人也不敢多说。”
“欢欢,你别乱想。”
这话若是换一个人来说,元欢定不会随意的就信了,怎么也得寻人求证真假,可此时此刻在她跟前说话的人,是严褚。
不说那梦境中他对她都有多好多纵容,光凭她现如今对他的依赖信任程度,严褚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接受得格外快。
元欢点了点脑袋,水眸微睁,里头已布了濛濛一层雾气,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仅凭着这双眼眸中潋潋风/情,也足以将人勾得神魂颠倒了。
她信了严褚的话,但转瞬间,更大的委屈便化作了一朵朵巨大的浪花,将她掀翻在沙地上,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她眼尾又泛起娇艳的红。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这些时日,你又为何总躲着我?”
“宁愿歇在御书房,也不肯踏进建章宫,皇上就这么不想瞧见我吗?”说到最后一句,元欢的声已带上了十分明显的颤音,就像是戏剧中最后那声如泣如诉的控诉,叫人不由自主就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分明心中委屈至极,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便兜兜转转变了种意味,俨然成了撒娇与勾人的调子。
这对严褚来说,自然是万般陌生的,他食指轻轻压在她泛红的眼尾处,声音清冷,有些僵硬地回:“没有。”
“元盛每回来建章宫的时候,我都有跟他说想见你。”元欢眨了眨眼,又是一颗温热晶莹落在严褚的虎口上,他蓦地闭了眼,再睁开时清明不再,狂乱伊始。
“这么多日你都不来,今日我病倒了,没力气折腾了,你便来了,这说明你是知道我想见你的。”元欢思路越通畅,声音就越委屈,“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只是不想见我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攀着他的胳膊,轻轻扯了又扯,严褚眼底晦色如织,衣袍微撩顺着她的意坐上床沿,那两只纤长的胳膊就如同藤蔓一般缠了上来。
元欢环着他的腰身,听着他如鼓的心跳,鼻音深浓,细声浅喃:“我昨日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做了件十分过分的事,你朝我冷下了脸,还禁了我的足。”
“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严褚身子彻彻底底僵了下来,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分明是她做错了事,只消委委屈屈地说两声,再轻轻柔柔地反问一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便生出一种全是自己错的感觉。
“没有。”他抚上那张娇俏小脸,再一次否认,两人额头相贴的那一刻,浓烈的竹香味使她大脑有了片刻的空白,元欢却仍是清清楚楚听到了耳畔男人的喟叹声。
“再不会了,欢欢。”
第25章 第 25 章
元欢的委屈来得快, 去得也快,严褚并没有像前段时间那般处处避开她,而是任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到处煽/风点火, 最后见她实在不安分, 才不得已捉了她纤细莹白的手指, 哑着声警告:“再不睡,今夜就别睡了。”
元欢这人感知危险的能力倒是一流, 她小小的脑袋掩在男人月牙银的长袖下, 闻言闷闷地哼唧两声, 倒也乖乖地将手收了回来。但也仅仅只安分了片刻, 五根冰凉凉的手指头又顺着他腰际坠着的香囊一路向上, 如蛇一般滑到他的掌心里,虚虚地拽着他两根手指头不动了。
严褚其实也曾想过她性子柔下来, 不再和他闹的时候,会是何等的场景,可想像中的画面和现实中的重合在一起,饶是他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性, 也觉出些腾云驾雾的虚无感来。
“又哭又闹,不成体统。”严褚手指自她柔顺的长发中穿过,玉兰馥郁的香气与淡淡的药味中和在一起,竟是出人意料的好闻, 男人声音醇如陈年美酒,元欢听了,只觉得晕晕乎乎, 脸颊都泛出醉态的胭脂红来。
这股劲就真像饮了酒一般,不一会儿,元欢从他胸襟处抬起脑袋,点着眉心迷迷糊糊对严褚说:“我头疼。”
严褚将怀中软得如面条的身子捞出来放在床榻上,目光游离在她嫣红的脸颊和濛濛水眸之间,他的手才抬起来,元欢就察觉出了他的动作,乖乖将额头贴上了他温热的手掌心。
触手滚烫。
严褚将人放在软垫上靠着,站起身来,朝珠帘外冷声唤:“元盛。”
元盛脸上才挂好笑,左脚才绕过屏风,大半张脸还未露出来,便听见主子爷冷得如冰渣子的声音,“传太医。”
只这一句,再联想到来之前竹枝向皇上禀报的话,立刻就能猜到里头的那个铁定身子又出状况了。
太医其实才回去没多久,来来回回的又折腾了不少时间,一阵兵荒马乱后,已经接近子时了。
好好的西南风刮着刮着,到了这个时候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