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幽灵挑眉，不知道该对这句“威胁”做出怎样的回应……他应该瑟瑟发抖然后答应恶徒的要求吗？但是，你看……雇佣兵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是调戏一样。
    “我打不开。”他实话实说，有点新奇的看着死侍将两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反手插回背上的刀鞘，手脚并用的爬进了沙发，像是个生闷气的孩子一样双手抱胸：“不是个好消息。”
    “你相信我了？”
    “因为你长着一张我不会说谎的脸？”死侍翻了个白眼，咕哝着，“当然，虽然原因之一是大部分和我凑作一堆的人急着想让我圆润的离开——你简直就是个标准的正直傻瓜模板，美国队长那种。”
    美国队长。
    ……史蒂夫·罗杰斯。
    ——巴基想要找的是美国队长。
    这像是一块姗姗来迟的拼图——美国队长的故事非常震撼人心，充满了战争的可怖与辉煌，夹杂着遗憾和美国精神……杨黎怎么可能忘记呢？
    他并非过目不忘，但是他的确忘记了一些什么不可能忘记的东西。
    ……比如，那个男巫师的名字，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明明曾经与那个人相处的记忆都历历在目，单单男巫的自我介绍和幽灵对他的呼唤——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时候技能掉的级基本上都练回来了，就是失去的这些细微的小碎片……幽灵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嘿。”
    死侍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幽灵像是个不小心在上课时开小差的好学生一样，恍恍惚惚的瞅了一眼死侍的脸，有点无措的挺直了腰，“……韦德。”
    “是你经常走神还是哥说了什么你不感兴趣的话题？”韦德继续双手抱胸，“你要知道，世界上大多数人哪怕情感上不想听我说话，他们的耳朵和脑子缺总是紧紧跟随……所以？你在幻想哪个比哥还火辣的男主角吗？”
    幽灵居然认真的回忆了一边男巫的身材。
    “嗯……如果说身体的话，”他似乎还特意放慢了声音，眼神扫视着雇佣兵的紧身衣，从厚实宽阔的肩膀到被紧身衣完美勾勒出的腹肌，再到腹部以下大腿以上，“你更好啊。”
    噫，紧身衣原来这么羞耻的吗。
    ……几乎和脱光了再人体彩绘没什么区别了。
    以及，如果说火辣程度的话？那位男巫令人觉得兴奋的地方不完全是身材啊。
    难道不是那种慌乱的，带着一点不自觉的渴求的……那种躲闪的眼神吗？
    也许还有英国人可爱的口音，如果要靠着幻想来一发的话，这个完全必不可少。
    死侍睁大了眼睛，看着杨黎的表情微妙到不亚于看见美国队长说了个带颜色的段子——“你才不是大胸甜心那一挂的！”
    他嘀咕着，什么“识人不清”“白切黑”，活像他们已经认识了一年。
    “所以，如果你这里出不去，”死侍伸了个懒腰，“有什么好玩的？”
    ＃
    在游戏里玩游戏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虽然偶尔幽灵自己都会忘记，但是《模拟人生n》的确是款游戏——那么问题来了，凡是款游戏，它有可能给自己的对手增加人气吗？
    所以游戏房里的一切游戏都是好几个世纪前流行过的古董——别说同步体感互动了，基本上都是连vr都没有的手柄游戏。
    ……基本上和布鲁斯一个时代。
    看着韦德兴致勃勃的疯狂按手柄，幽灵有点后知后觉的发现……和美国队长曾经是兄弟的巴基，会在夜色中变成蝙蝠侠的布鲁斯，穿衣风格非常古风的男巫——都是二十世纪附近的人。
    如果出去之后，他面对的是二十世纪，而并非他所在的二十七世纪……他有可能会再见到那些人。
    “f***！你他妈是不是开挂了？你绝逼开挂了！”
    从幽灵的眼神来看，他百分百走神了……就这样，他手上的动作还是流畅得惊人，出错率极低，在赛道上稳压死侍一头。
    “……”幽灵一下子回神，他淡定的握紧了手柄，“赛车的话，太简单了啊。”
    韦德：“……”
    “有本事我们玩真人的！哥可是个老司机！飙起车能飞的那种！”
    “……”同样也是个老司机的幽灵平静的扫了死侍一眼，“飞车……当然能开啊，车速的话，飚起来根本不看速度表的。”
    “哦？”死侍的声音带着点笑意，“看来你的分级估计要从pg13跳到nc17了。”
    “你一出场就变成nc17了。”虽然是血腥暴力那一种的。
    “那是，哥的电影都是r级别的，我跟你讲这可是个传奇，r级别的超级英雄电影，你能想象吗？嗨爆了。”
    “可以想象。”
    这个人看起像是完全不在意受伤，也完全不在意向别人捅刀子。
    至于其他方面的？
    “我们的女主角是个火辣又有趣的美女，你知道要找一个能接下哥所有梗的人有多难吗？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所以，”杨黎放下了手柄，“超级英雄先生……介意摘下你的——”
    “牛战士从不摘下面具！”
    “实际上他至少摘了三次。”杨黎表情无辜，“考虑一下换件衣服洗个澡？”
    “然后来一发吗宝贝？”
    “如果你摘下面罩的话。”
    “有时候好奇太多可不是好事。”
    他的语气又诡异起来。
    “你就像是拿着针接近氢气球，随时随地，boom！”
    “别把自己比喻成气球，我相信你炸了也能自愈回来……按照你说的，那个什么……自愈因子？”
    “你这个小混蛋。”死侍翻了个白眼，说不出是要吓人还是如何，毫无预警的摘下了面罩，“毫无预警？嘿！哥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癌细胞让他的皮肤乱七八糟。
    遍布坑坑洼洼，看起来比起人类的脸更像是月球表面。
    他的面部表情微妙的混合了不耐烦，期待和理所当然，挑眉的角度就像是在说，最完美的骗子也没办对这张脸说出一句好词。
    “嗯……”幽灵沉默了一会，“也许世界上最棒的作家能做到呢？”他想了好一会，宣告放弃，“这张脸看起来完全糟透了。”
    “你至少比那些哥约进爱情旅馆的辣妹表现得好点，至少没有【哔——】都不穿就尖叫着跑出去。”
    “我还以为那是你的风格呢？”
    “笑话！哥能那么怂？”
    “好吧。”幽灵露出笑容，“至少我能看见你的表情了，然后……来一发吗？”
    室内沉默了一会。
    死侍发出了尖叫，面罩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幽灵：“……”
    他拿起那张面罩，“虽然我能猜得到他是去洗澡了，”他看着死侍面罩上的小眼睛，喃喃，“但是……他还真是充满了戏剧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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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了鸟腿.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