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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姗被柳家人发现挨了打,柳崇是如何的震怒。就说柳月姗自此是彻底地恨上了丸子。
先前她虽想着嫁给徐宴,却没真正想过要丸子的命。她不过想着,丸子自请下堂,主动搬出徐家便可。如今挨了这通打,丸子是将填命进去都平息不了她心中的怒。
柳月姗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被打花脸的自己,桌子拍得砰砰响:“我要她死!爹!我要那贱婢的命!”
柳崇本就疼柳月姗跟疼眼珠子似的,一看她伤成这样,心肝肉都在疼。
“莫哭莫哭!爹爹给你讨回公道!”
柳崇揽着宝贝女儿,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压抑的沉怒。徐家那个童养媳给脸不要脸,居然胆敢欺辱到他将军府的头上来?!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且等着,她是那只手伤你的,为父必然砍了她的手来给你消气!”
柳月姗埋在父亲怀中一通哭,得了柳崇满口的保证才终于舍得收了眼泪:“爹,砍手不够!我要她死!你不是说只要她给我腾位置就让我嫁给徐宴么?她死了不就清清静静地给我腾了位置?我要她死!”
柳崇如何能不依她?只要能平了柳月姗这口气,他自然是满口答应:“好好好!我的宝贝哟,你莫哭了!爹答应你,答应你了!”
答应是答应了,要一个朝廷命官正妻的命,不是随手掐死蚂蚁那般简单的。
徐宴自从入仕后,进退有度,颇得圣心。就是朝中素来不掺和政务,万事中立的康王爷也几次三番地帮他。别看徐宴入仕才一年,朝中多数人与他交好。看似谁都不沾,却谁都愿意帮他说话。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将来必定位极人臣。
柳崇心里盘算着,安抚住了女儿,才沉着脸走。
这之后,柳家一点动静没有。据这几年,丸子对柳月姗和柳家家教的了解,柳家可不是那等宽宏大量的人家。柳月姗一直没个动静,或许是在憋着什么坏。虽然早早注定了必死的结局,但丸子想了想,还是将这桩事儿说给徐宴听了。
徐宴听完,整张脸都黑了。别的话没听,就记得一句:“她敢打你?”
丸子被他这态度逗笑。弯着眼睛勾了他一下,笑得颇为嘚瑟:“没打成。我是那么容易被按住的人么?柳家那姑娘反挨了我几巴掌。”
说着,丸子正色起来:“我当时怒极没顾得上考量。这般打完了一口气出了才想起这姑娘身份高,轻易打不得。宴哥,我观柳家一家子度量极小。柳将军不会由此暗恨在心,往后朝堂上给你小鞋穿?”
徐宴却冷笑起来,素来沉静的人此时一脸的狂傲:“想打她就打呗,能如何?”
他放下擦拭头发的布巾子缓步走到丸子跟前,忽然将人抱进怀里。丸子被他抱个满怀,不知他这又是怎么了,于是斜了眼看他。
徐宴亲昵又带有暗示意味地啄着丸子耳根,浅淡的气息扑在丸子的肩颈里。
捏了丸子腰肢一会儿,他哑着嗓子才森然道:“我想打那柳家一家子许久,奈何都没这个功夫。敏丫这般出一次手,委实解了我一点点心头之恨。”
“哦?才一点点?”丸子扭过头,唇被他啄个正着,“不过,宴哥这般好脾气之人,竟然也有恨不得揍一顿的人?”
徐宴却笑了:“我想揍的人多了去。”
夫妻俩笑了一会儿,徐宴却抱着人往内室榻上去。
丸子:“真没事?”
“柳崇不过一个惯会装傻充愣的武夫罢了,圣上对他多有放任,却未必就是信任。”徐宴将人放到榻上,慢条斯理地解着腰带。清隽的眉眼在晃动的烛光下,显得诱惑又冰冷,“他家不论闹什么事儿,圣上都当个笑话看。这般有利,自然也是有弊的。比如真受了什么委屈,圣上也不会为他讨公道。咱家多防备着便是。”
丸子这就放心了:“那我是不是该多买些家丁回来?防着柳家人闹事?”
“买些也行。”徐宴将衣裳丢到屏风上,脱了鞋子便上榻,“我徐宴虽官微人清,但翰林家眷也不是他一介武夫想欺辱便能欺辱的。”
丸子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咧开嘴就坏笑了起来……
帘子放下,又是一夜雨打梨花声声娇。
转眼又是一个夏,眼看着丸子二十七岁生辰就要到了。
柳家果然如徐宴所料,柳崇看似风光其实底子里都是虚的,不敢对徐家动手。
丸子戒备了许久见没什么事发生,便将这件事搁下了。二十七岁生辰这日,徐宴想热热闹闹地办一场酒宴。丸子却没这个兴致给拒绝了:“不值当。过一年大一岁,听着还挺膈应的。得哪日我认老了,你再给我办。”
徐宴听她这么说,那兴致也就淡了。他拥着丸子,温存地宽慰:“二十七也是双十出头,还年轻着呢。”
丸子背对着他,闻言不由挑了挑眉。
说来徐宴也不知怎么回事,旁人都是越来越蹉跎落拓,偏生他是越长越俊美。这两年多在朝堂,气势也越发的像那么回事儿。京城不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更是有大胆些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