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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比朱红更适合眼前女子,仿佛天底下的尊贵都属于她,顾斐不自觉的心向往之。
丸子立于高台之上,金冠压乌发,眉心一点朱砂,红唇似火。她淡漠的眼神与过于浅淡的瞳色让她整个人更加高不可攀。
人对强者的爱慕是本能,刻在骨子里的,无论男女。就像此时的顾斐,控制不住目光不往女皇身上去。他尽力绷住不失态,行过大礼后,静默地趴伏在地。
“起身吧。”丸子奇特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更加的无孔不入。
顾斐脊梁骨都在发麻,垂着眼帘克制地站起身。
丸子此时已转身回到主座坐下,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顾斐的美貌。龙袍的后摆铺在地面上,玄底的锦衣上五爪金龙狰狞,君临天下。
她的视线从来都强势而直接,这是顾斐从第一次见到丸子起便深刻感受到。此时身侧无人,只有两人独处时,这股觊觎的目光便显得更加浓烈。顾斐胸腔的心跳响如擂鼓,说不清是反感还是兴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全都鼓噪了起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藏在乌发中的耳尖如火烧。
不可否认,即便再风光霁月,顾斐也只是一个精壮的男子。女皇的这股占有目光在激起顾斐的略微不适以外,更多的是强势且毫不避讳地挑动了他身体的欲望。耳边是女皇清晰冷淡的吩咐,顾斐这一刻为自己满脑子龌龊念头羞愧不已。
“你可听清楚了?”丸子红唇一启一合,问道。
顾斐深吸一口气,压下蠢蠢欲动的某念头,他恭敬地回道:“回陛下,小生明白了。”
丸子挑了下眉,凉凉的目光扫向顾斐的下.身。那平整的衣裳并未有任何不妥,但顾斐却做贼心虚地下意识以手遮去。
丸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却没有拆穿他:“若是办得好,朕必有重赏。”
顾斐尴尬地将手收回了原位,立即叩谢女皇。
叩谢完,见丸子没别的吩咐。他于是起身告退。却在他刚起身,丸子忽然又出言唤了他的名字:“顾斐,你今年多大?”
顾斐一愣,抬起头,不期然对上丸子那双幽沉的凤眸,刚刚才平息一点的心跳又跟疯了似的疯狂跳动起来。他疑心女皇问他年纪的意思,小心翼翼道:“小生,今年十七。”
丸子的嘴角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地勾了起来,这意思,不言而喻。
顾斐心仿佛一瞬间被什么捏住了,挣脱不得,又不敢挣脱。他的呼吸放轻了,仿佛怕呼吸太沉扰乱了听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丸子。果然,那张红唇在他的注视下又启开,淡淡问他道:“不知你家中,可曾为你定好亲事?”
顾斐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瞬,嗓音绷着没露出异样:“禀陛下,不曾。”
丸子嘴角的笑意骤然放大,她忽地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他:“甚好。”
吐出这两个字后,丸子便没再开口说什么了。只摆了摆手,似乎心情十分愉悦,又似乎这份愉悦只是他的错觉一般让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回吧。”
顾斐嘴角有一瞬的僵硬,他微微抬起头瞥了眼丸子。没窥见什么特殊意义,复又垂下头,恭敬地告退了。
将天下书局的筹办交给顾斐以后,宣扬女皇恩义的任务也交代在他手中。顾斐得了父亲的属意,十分尽心。这般,顾斐进宫的机会就更多了。
当然,不排除丸子故意时常召见他。
顾斐不是蠢人,女皇如此举动,他当然能觉出其中意味。但事实便是,顾斐自己心底对丸子的这种时不时的召见并不算多排斥,甚至隐约乐在其中。
每回进宫,其实与女皇说不上两句话。
只除了汇报书局的筹办进度,更多的是顾斐安静地候在一旁,看着丸子头也不抬地伏案处理政务。偶尔来得早了,丸子忙碌之余吩咐他找个资料。或者随口问顾斐一两个问题。顾斐自幼博览群书,又得顾家倾力栽培,才学并非假的。大部分答得上来,小部分回答不出,出宫回府后,整宿整宿地翻找资料古籍,以便下回能顺畅的解答。
两人的这般往来,凤轻语受不了了。她顾不上自己诗词才在顾斐面前露了馅,顾斐并不愿见她,亲自去天下书局堵人。
顾斐如今对凤轻语的感官很复杂。
他与凤轻语相识于三年前。彼时诗会上,被凤轻语一首《爱莲说》给惊艳得晃了眼。追上前去与她相交。凤轻语能言善道,一字一句仿佛都有着超脱年岁的见解,让诗会上的一应才子,当然也包括顾斐,都对她仰慕不已。
相交的三年,凤轻语纯洁善良,才华横溢,每每随口一作的诗词都仿佛能成为千古绝响。古来都以诗度人,凤轻语诗句中所体现的潇洒豪迈,心怀天下,品行高洁,顾斐越发觉得这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女子。
但,一朝梦碎,顾斐觉得自己就是个一叶障目的傻子。
“顾斐,你打算永远不见我?”凤轻语十分伤心,她觉得受到了欺骗。虽然作诗确实是她抄袭了,但三年来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