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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给出解答。只让他们回去将三省六部职权范围给疏离出脉络,次日送至她跟前。曹承衍原本被宣入宫随侍君王时,心中对女皇的治国才能还抱有疑虑。此时只觉得女皇一言一行都有深意,叫人揣摩不透。
顾斐蹙着眉头思索,总觉得能觉出其中区别,却又说不清到底区别在哪儿。
等回到家中,仔细将三省六部的职权以及其中每个职位的职权范围疏离清楚之后,忽然就觉出了其中深意。女皇这是要将所有权利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
他手指搭在桌案上,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女皇似笑非笑的眼神。越是想起那双眼睛,他身体里躁动的血液就越止不住沸腾。
顾斐不怀疑自己厌恶权力欲望过重的女子,贪念过度的人不论男女都十分令人厌烦。但这种特性出现在女皇的身上,顾斐却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甚至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天底下一切合该是女皇陛下的,她抓在手中天经地义。
摩挲着纸张上一个又一个名字,他突然又想作画。
这段时日以来,他作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且从前甚少画肖像,如今画的都是肖像。顾斐无法克制住澎湃的心情,还是提笔做了一幅画。
他画得十分用心,比以往无论哪一次都要用心。桌案上上等的宣纸铺开,紫金香炉袅袅地冒着青烟。顾斐扶袖立于桌案后,不必细想,画中人自然而然地成形。顾斐在换了细笔勾勒出女子一双浅淡妖异的凤眸后,整个人忍不住痴痴了。
慕强是所有人的天性,越是高傲难驯的人,越发慕强。顾斐垂眸一寸一寸打量画中提笔一笑的女子,手指忍不住点在了画中人的眼睛上。
何时这双眼睛里能全都是他的影子?怕是很难吧,普天之下没人配得到陛下的心。
正当顾斐正在小心地吹干画作上的墨,就听到门被轻轻扣了两下。而后是门外小斯压低了嗓音来报:“公子,四公主来了。”
顾斐眉头一蹙,拿起画便挂进了内室。
正当他从帷幕内走出来,凤轻语已经推门而入。顾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抬腿走过来,开口的语气便透露出几分不高兴:“四公主怎会来?”
“顾斐,”凤轻语的眼睛是红的,看着顾斐的神情也有几分受伤。两人僵持快半年了,顾斐好似当真要断了他们的情分,竟然一点去哄她的迹象都没有。凤轻语绷着脸问他:“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也不会去找我?”
顾斐一愣。避而不谈,反而问起其他:“四公主今日来寻我,是有何事?”
“你不要回避问题,回答我。”凤轻语厉声道。
顾斐喉咙滑动了一下,垂下眼帘。
不得不说,顾斐当真是生得出尘无双。哪怕凤轻语心中恨死了他冷酷无情,却还是忍不住为他越发俊美的容颜发痴。
不过她这一露出痴态,顾斐的脸色就更冷淡。
从前顾斐就很反感她时不时对他发痴。或许是自小相貌太盛,以至于旁人都因此忽略他的才华,顾斐打心底厌烦旁人对他发痴。但凤轻语似乎从未将他的反感放在心上。顾斐眉心越皱越紧,倏地起身背过身去:“是。”
凤轻语被这一声‘是’给惊醒。意识到他说了什么,顿时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斐:“顾斐!就为了那点诗作的事儿,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大半年不曾再作诗,你还要我怎样!向全天下承认以往的诗都是我抄的吗?!”
“你若是有胆气做这样的事,我也会敬佩于你。”顾斐冷声道。
凤轻语却觉得他荒谬:“你想让我名声扫地?”
顾斐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如何就是我让你名声扫地?做错了事就得认。你偷窃了别人的大作,还原诗人一个公道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我看你根本是被凤九天给迷了眼,故意踩着我以稳固她的帝位!”
凤轻语在宫中并非没有眼线。她既然有本事让林义忠于她,自然手中也是握有一定势力的。况且顾斐在宫中所做之事,丸子从未让人隐瞒,自然就顺理成章传入凤轻语的耳中。她本就疑心,此时顾斐对她冷淡,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顾斐,你骄傲什么?天底下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我对你另眼相待,你莫不是以为我凤轻语就非你不可了!”
顾斐没注意她后面说什么,只注意到凤轻语话中有话。
事实上,从前他便多次疑心过凤轻语有问鼎帝位的野心,但她没亲口承认,他便一直当自己多心。如今凤轻语被丸子撕掉淡泊的假面,里头的野心与不甘通通暴露出来,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凤轻语单纯。
“你竟也觊觎帝位?”顾斐盯着凤轻语,目光一瞬间锐利起来。
“怎么?不可吗?”凤轻语激愤涌上脑子,都顾不上此时的话不能宣之于口。她无辜的表情被狰狞替代,甚至还有些猖狂,“我也是天之骄女,血统高贵。与愚昧残暴的凤九天相比,我拥有不世之才,拥有卓绝的远见。为何要屈居人下?”
“慎言!”顾斐胆战心惊,看着露出自负面目的凤轻语,一时间竟不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