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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力量下,他沉沦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 干涸的精神海重新焕发生机,源源不断的异能涌出来, 用以和病毒对抗。
腹部腕大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血肉凝结, 生出新的粉色肌肤, 折磨他的巨大痛楚逐渐消失,变成钝钝的痛痒,虽为完全愈合, 但是他能忍受的范围。
原本因为异能枯竭而迅速反扑的病毒再次被压制下去,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机,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于是在他强烈的求生欲下,几乎占据他意识海的病毒被化解压制, 脸上恐怖的青脉像是退潮的海水褪下脸庞,恢复了原先古铜的肤色。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的队友全都傻眼了。
压制着男人的几个人慢慢松开了手,男人不辨喜怒地微微一挣,就彻底挣开了反扣着他手臂的人,慢慢站直身,转了转被扣得有些青红的手腕,看着已经压制丧化恢复如初的洛琼,缓缓吐了口气。
捏紧手里指甲盖大小已经空了的玻璃瓶,珍而重之地放入口袋中。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缘分。
恰好他身上有这瓶治愈药,恰好他在这个时间路过了这里,恰好洛琼他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坚定求生欲足够强烈……
缺一不可。
病毒完全被化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成功度过危险期,洛琼缓缓地缓缓地吐了一口劫后余生的气。
想到救他的人,他第一时间感激地看向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诚恳道:“多谢兄弟出手相救,不知道大兄弟叫什么,是哪个兵团的人,我好以后登门拜谢。”
不用问也知道那瓶用来救他的东西有多珍贵,这么好的东西对方却用来救他,他不表示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尽管可能他的补偿对于这瓶药剂的价值来说微不足道。
男人静默地站在那里,一道纵贯半张脸的疤和脸上干涸的浅色血迹让他看起来冷峻又凶悍,满身杀伐之气,不怒而自威,若是寻常人见了,难免要吓到腿软。
只是在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前提下,就不会被他的外貌而先入为主地觉得他难以相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起姓甚名谁,身属哪个阵营了,男人回答得十分熟练:“今朝,自由人,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若不是他恰巧经过这里,恰巧朝这边瞥了一眼,恰巧在人群中透过缝隙看到了洛琼未丧化的半边脸,从别人的称呼中得知他叫“洛琼”,他未必会这么好心,随便哪个人都会出手相助。
毕竟他不是圣父,也已经不是那个心怀天下苍生恪守职责的将军,没那么多正义感,要不是刚好带着阮软熬夜凝练的药剂,而这个人还是“洛琼”,他可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个世界意外和危险太多,人类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前世将军府血流成河的教训也教会了他,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独善其身有时候比什么都好。
现在他唯一的牵挂只有阮软,其他的,都是顺手罢了。
救冬青是小夫人前世的贴身婢女,真心对待小夫人,最后也是因将军府拖累而死,所以要顺手还了这份恩情。
救洛琼亦是如此。
洛琼,洛珏林,昭阳常德人,今将军身边信任的部下,忠随之一,在昭阳王一纸谋逆罪书判将军死罪时,同所有麾下将士一样义无反顾站在将军这边。
明目张胆同昭阳王为敌,护送将军一路杀进王都,最后所有忠随在城门之下,千军万马围杀中,齐齐自尽以捍忠心。
誓死不降,誓死不背叛将军。
那日,城门底下血流成河,也成了昭阳历史上最为壮烈的场景。
冬青是转世者,洛琼大概也是。
虽不知像他们这样的转世者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但遇见了熟人,能帮的他自然都要帮,再怎么说,在他的记忆里,这些人都曾是自己身边的亲信,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见了兄弟有难不帮的道理。
而洛琼在听到是自由人以后,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继续追问他:“哪个分区的,具体住址在哪?”
今朝瞥了他一眼:“无居所,野生的。”
这一次,洛琼等人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不是他们没见识,要怪只能怪现在这个时候野生的自由人实在已经不知道多久没遇见过了,他们还以为绝迹了呢。
自由人一开始是指那些有实力但没有选择阵营没有固定居所在各个地方游走的人类。
但是随着自由人越来越少的缘故,几乎到了消失的地步,人们就逐渐把自由人定义为那些居住在基地里但是没有加入阵营的人,这些人都是实力很弱没有资格加入阵营的异能者。
为了区分,就把完全无定居无阵营的自由人称作野生的,但这个称呼几乎没有用处。
跟郾城基地那群人不同,今朝说自己是自由人,在野外,又是单独行动,所以自由人就专指野生型。
可盘龙基地强者众多,有那么几个有实力又任性不想居人之下的怪胎就不足为奇了,他出现在盘龙的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