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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漫长的寂静过后,秦质缓缓睁开眼,眸色淡淡, 看向眼前的呆头犬儿。

    他突然一笑, 白骨晃眼之间, 便整只被踹下了床榻,一时坐在地上直看着秦质,一脸呆懵无辜。

    秦质慢慢坐起, 神情淡淡看着他, 脸像六月的天变得毫无征兆。

    白骨终于反应过来被踹了一脚, 一时委屈地不行,眼里泛起水泽,湿漉漉地很是可怜。

    秦质视而不见,只开口警告道:“再有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白骨看着他两眼泪汪汪,直委屈地控诉道:“小囝囝都可以亲,你却碰一下都不可以。”

    这话听在耳里总觉何处不对头。

    秦质闻言再不理会, 伸手将帘放下, 隔开了外头犬儿湿漉漉的眼。

    白骨见状眉眼耷拉下来, 垂下脑袋一声不吭, 满脸地不开心。

    她整整坐了大半个时辰等着别扭宠物睡着了, 才悄咪咪掀开帘子, 拉开被子一角正要钻进去,却见宠物睁着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白骨的动作微微一顿,忙又小心翼翼掀起被角,小声哄道:“囝囝,你一定很怕黑才会睡不着罢,没关系没关系,我陪着你呢~”说着便自顾自地钻进被窝里,睁着圆乎乎的眼儿一脸安慰地看着他。

    刚头这样凶都没用,这脸皮是真得厚,根本非常人能比,便是现下赶了去,过后半个时辰便又来缠,这般一夜也不用睡了,叫人如何吃得消?

    秦质默看半晌,终是转过身子背对犬儿闭目入睡。

    白骨见宠物背对着自己,一时有些不开心,直幽幽瞅着他,瞅着瞅着就睡着了,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紧闭的眼皮下,眼眸剧烈转动。

    一夜过去,再睁眼时已没了那湿漉漉的可怜劲,恢复了贯常的麻木冷漠。

    早间的屋里晨色朦胧,安静地只听见些许呼吸声。

    白骨静静看着一旁睡着的人,这人睡着时没这么多心思,直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眉眼清俊如画,睡颜温良无害。

    床榻的帘子垂下,隔出了一片天地,呼吸间那淡淡的药香慢慢袭来,幽幽萦绕鼻间。

    白骨自醒来便一动不动,想到前几日眸色便渐渐变冷,不由慢慢抬手移向身旁人的脖子,才刚刚碰上目光一寒,周身杀气不可遏制地溢出,身旁人似有所觉突然睁开了眼,对上白骨冷清的眉眼,微含迷蒙的眼慢慢转为清澄。

    白骨静静看着他,贴着脖子的手不放松也不掐紧,却平添危险紧张的气氛。

    秦质眼帘微微一动,长睫一扇,忽尔笑起,越显面如冠玉,“醒了?”

    白骨闻言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似在审视。

    大漠的天亮得早,才一会儿功夫屋里就亮了起来,客栈里头晨起打扫、端盆洗漱,乒乒乓乓的各种声音多了起来。

    白骨手还未放松,秦质已然伸手拉过她的手,起身将她一把拉起,“今日不能赖床了,我们要准备赶路的。”

    白骨愣神间,便被秦质拉着往窗前一坐,感觉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又伸手到她面前,清润的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微微哑然,“梳子。”

    铜镜看不清人面,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白骨看着镜子一动不动。

    窗半敞着传来阵阵清晨的喧闹,衬得屋里越发寂静,如同慢慢绷紧的弦,越紧便越容易断裂开来伤了人。

    良久的沉默过后,白骨才从衣兜里摸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白玉梳,放在伸到眼前的手上。

    身后的人接过玉梳一手执着她的一缕发,一手用梳缓缓滑过自己的发丝时,她看不见感觉便清晰了起来,那一缕淡淡的药香好像不知不觉染上她的发,微风一拂便又散了干净。

    白骨一时极端不适,突然出声阻止,“不必梳了,束起便好。”

    身后的人也不问为何,微微一顿后将发松松束好,才眉眼一展,调侃道,“梳了这么多日,这几日倒是勉强能束起了。”

    白骨抬眼看向铜镜,看着里头朦胧的轮廓许久才默默站起身,一声不吭往外走去,伸手拉开房门,屋外的一束阳光斜进屋里,映得满屋亮堂。

    白骨看了眼屋外,脚才堪堪踏出,屋里的人突然开了口。

    “等一等。”

    白骨默顿一刻,转头看去,便见秦质往她这处走来,阳光慢慢照到素色衣杉下摆,同色花纹泛着细微的光芒,配得腰间坠着的镂空铃铛转动间的光芒,耀眼却不刺目,眼睛便越发不愿移离这好看的颜色。

    白骨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在几步外停下,眉眼一如既往的温和,这个距离不会太近惹人不适,也不会太远显得疏离,个中的度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