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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沙沙声,掩盖了林中极细微声响,根本无法察觉从周围包抄而来的黑影。
白骨走了几步,在林中大片空地中停了下来。
几道黑影一息不停,瞬间便从四周飞掠而来,围着白骨齐刷刷跪倒在地,“鬼宗十人,见过九千岁。”
远处乌云密集,“嘶拉”一声闪电划破天际,白骨寡淡麻木的脸莫名觉出几分诡异,一瞬之间的光亮后是无尽的黑暗。
“厂中现下如何?”
鬼一闻言忙开口,“蛊宗取了帝王蛊,得厂公大赏,邱蝉子大肆招收蛊者为之所用,在暗厂中风头无两,又在厂公面前数进谗言,言及千岁勾结他人残害同教,再加之鬼十七突然叛逃出教一事,已惹厂公雷霆之怒,暗厂之中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您回去。”
白骨闻言面色如旧,忽淡漠开口道:“鬼十七为何叛教?”
“离开前与我言及生身父亲,不知真假,人已往京都而去,厂中已派人追击而去,却凭空失了踪影,似有人接应,厂公知晓越加暴怒,连带千岁也牵怒其中。”
暗厂的杀手,哪有什么亲眷好友可言,就是死也不可能见光,生是暗厂的人,死也只能是暗厂的鬼,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白骨听后眼神渐冷,“先回厂中。”
一夜风雨过,白骨只身一人快马回了暗厂,才刚过关卡,就被厂公身边的暗影团团围住,“请”进了水牢。
“白长老请此处歇息片刻,待厂公回来,便是白长老出牢之日。”
白骨站在水过腰身的牢中,闻言轻抬眼睫看向说话的人,神情轻蔑狂妄,“告诉邱蝉子那个老东西,等我出去必叫他撑死在粪坑。”
黑影闻言相视一眼,关了道道牢门快速离去。
牢中一时寂静下来,白骨站在水中神情淡淡,却莫名显出几分落寞,突然听见一阵阵细小的咕噜咕噜声,她低头一看,只见水面上直冒小气泡。
白骨心中一紧,可险些忘了秦质重新挂在她腰带上的铃铛,也不知道这帝王蛊防不防水。
她忙伸手将铃铛捞起来,这虫大爷仿佛被淹得险些断了气,不再似往常那边凶,铃铛里头直一阵阵地冒细小水滴,想来刚头喝了不少水。
白骨有心打开铃铛看看,可又想到秦质说这帝王蛊极能装,更何况又在墓中自顾自活了百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淹死,想着便也彻底打消了念头。
果然片刻后,帝王蛊没水可吐再也装不下去,直怒得在铃铛里闹腾起来,那一排细小的牙齿被水洗地极白亮,时不时怒咬铃铛。
水牢之中的时日极为难熬,有了秦质的铃铛也打发了不少,帝王蛊每日闹上几分,白骨看着铃铛的神情就越发专注,眉眼也莫名透出几许柔和。
极漫长的等待后,白骨才得厂公召唤出了水牢,只是终日泡在水里,身上皮肉已然发白发皱,在等几日只怕就要发烂。
可白骨不能耽误片刻,便被带到了大殿。
步入大殿时,殿内已然坐满了教众,厂公坐于殿上看着白骨,殿中空气中隐隐透着一丝血腥气味,显然刚头又施过极刑。
白骨面色已然苍白到不能看,脚步微微有些虚浮,拖着湿衣一步步走上前,撩起衣摆跪下,“鬼宗白骨参见厂公。”
殿上人闻言像是不曾听见,也不曾应答,邱蝉子俯身跪着,面上露出一丝诡笑。
杜仲看了眼,面上生出几分忧虑。
白骨俯身静等,呼吸极轻,一片忠心耿耿的无怨模样。
许久,殿上人才幽幽开口,“蛊宗已归,何以你却这般晚?”
“厂公,这一路取帝王蛊路途遥远,邱蝉子一路从中作梗,甚至不惜牺牲蛊一的性命害我,拼死取帝王蛊,却被邱蝉子算计成重伤,千辛万苦才取回了帝王蛊。”说着便拿出放在怀里的铃铛,双手捧上。
邱蝉子闻言大笑出声,“帝王蛊我已然献给厂公,你这手中有什么东西?
勾结外人已然罪加一等,现下还敢拿旁门左道的东西来欺瞒厂公,死到临头还敢妄言。”
白骨闻言嗤笑一声,径直打断道:“帝王蛊一直在我身上,你那处的怕是自己炼出来的假蛊罢。”
“呸,不知所谓的小畜生,帝王蛊岂是这般好炼的,信口胡诌也要有点根据。”
白骨冷哼一声,满目鄙夷,邱蝉子还待再说,殿上人已然开了口,“既然都觉得自己取得是真蛊,那就试试看罢,去将帝王蛊取来。”
立于殿中暗处的黑影闻言一晃而出,一会儿功夫后悄然而来,手中端着一只黑匣子,正是秦质墓中丢给邱蝉子的。
一暗影从殿外而来,手中拿着黑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