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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亏得秦德山不在府中,否则早早就来拿捏白骨了,那会让她在这处呆上一刻。
白骨窝在床榻上抱着被子,闻着那淡淡的药香,心里莫名欢喜,他们真的太久没见了,现下都是她一个人睡觉,心中很是空落落,现下来了秦府总不可能见不到人了。
白骨心中欢喜不已,忍不住转身埋进被子里却碰到了枕侧硬硬的东西。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木匣子,这匣子很是精巧别致,她往日从未见过。
连睡觉都放在枕侧,想来是很重要了,她心中免不了生出几分好奇。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本就是阴天,现下这般阴风阵阵看着就像是要下雨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片刻便到了屋里,秦质绕过屏风进来,便见白骨抱着被子安安静静窝在自己床榻上睡着,听见自己的声响便慢慢睁开眼儿看来。
二人相视一眼,皆不说话。
秦质往日温和的做派不见踪影,神情莫名有些肃然。
白骨似乎才从朦胧睡意中清醒过来,嘴角轻轻一弯,看着他笑了起来,“你不来找我,我便来找你了。”
秦质才微微一笑,眼中神情虽有些淡,语调却依旧温和,“这几日实在太过忙碌,我见你有人陪,便没去打扰。”
白骨闻言不语,半晌才道:“那我也住这里陪你好不好?这处离郊外那块田也近,更方便去种白菜。”
秦质缓步向前,在床榻边上坐下,眼里难得露出些许笑意,却没顺着提什么白菜,只客气道:“你来陪我,我自然开心。”
白骨闻言抱着被子不说话。
屋里一片静悄悄,外头偶有一两滴雨落在屋檐上,渐渐晕湿了瓦片。
秦质不着痕迹看了眼枕边的匣子,似乎没有变化,昨晚放下是哪个位置,现下还是哪个位置,一点没挪动。
秦质伸手被白骨掖了掖被子,轻声道:“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忙好了就来陪你好不好?”
白骨窝在床榻上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一副不想让他走却又不能开口留的模样,只垂下眼睫低低应了声,很是懂事地闭上眼睡着。
秦质默不作声看了白骨许久,才伸手拿过枕边的匣子,起身往外走去。
才离远了院子往廊下走去,便见褚行迎上来,颤颤巍巍问道:“公子,那个伺玉如何处置?”
秦质闻言眸色骤冷,整个人被屋檐下阴影笼住,如玉面容透着一丝阴翳,言辞轻缓隐含危险,“这也需要问我?这么久你都还没学会让人悄无声息消失的方法吗?”
那平和却没有温度的语调叫褚行吓得面色发白,忙跪下慌道:“公子息怒,属下知晓!”
廊上落雨渐大,叮叮咚咚的落雨声极为好听。
可秦质听在耳里,却越发不耐烦起来,温润如玉的做派让人莫名觉得压抑,仿佛是强行见身上戾气压着,就像紧绷的弦一般拉得越紧就越锋利,轻易就能划肉割骨。
他伸手打开了手中的匣子,里头放着一条素白色腰带,纹路布料未变,折叠方式未变,连那摆放的角度都一分不差。
可看着却觉这腰带有些新,为保万无一失,他拿过腰带,摸向一头三寸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损坏,秦质的手忽而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天际一道惊雷响过,那声音大得似乎连天都震动了下。
秦质当即转身往正院跑去,完全不顾上头的落下的雨。
褚行从未见过公子这般,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忙起身跟去。
秦质一路回了正院,见刚头亲自关上的门半敞着,心一下凉了大半,他顿了半晌,才上前推门进屋。
慢慢绕过屏风看向里屋床榻上,刚头安安静静窝在床榻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只余锦被微微掀开。
秦质静静看了半晌,拿着匣子腰带的手忽而一松,木匣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素白腰带轻轻落在地上,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下着,莫名显出几分冷清荒凉。
白骨一身白衣腰带未系,面色淡淡出了秦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天际洋洋洒洒落下雨滴,周围的行人开始四下躲避,满街的热闹片刻便散了干净。
白骨行至木桥便停了下来,桥上有檐遮雨,唯有两侧灌风,雨顺着风落进来,慢慢染湿了木桥边沿。
雨滴落在水面上点出圈圈圆圆的涟漪,水面被砸得皱了一片又一片。
白骨看了半晌,才伸手到衣袖中,将刚头藏好的素白腰带拿了出来。
这条腰带与她一贯带的一模一样,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丢过一次腰带,是那一次追杀邱蝉子时,她将人用腰带绑在竹子上,后来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