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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给你当挡箭牌,天冷了自愿给你暖被褥,你不喜欢的人我出面打发,你想想看,合不合算。”

    甘棠又翻了个身,见他一时怒一时喜,眼下又目光炙热期盼万分,心里竟起了些破罐破摔的念头,半响开口道,“我给你一万石粮食,买你三年时间。”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了,殷受地位足够高,谁敢惹他,甘源便是想塞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直接来。

    殷受见说动了她,高兴之余又颇为郁闷,搂着她建议道,“一万石粮食太多,棠梨你买我五十年都够了。”最好是连他一生都买去。

    要说殷受这人,若不是殷商储君,放在身边真是个逗乐的好伙伴,甘棠笑道,“嫌多啊,五千石如何。”

    不要白不要,殷受郁闷不已,又蠢蠢欲动,“那我不要粮食了,换成别的行不行。”

    他心里一想甘棠便知道他想干什么,甘棠拒绝道,“不行,想都不要想。”

    好罢,殷受下颌在她发顶蹭了蹭,觉得干了,便道,“头发干了,那你睡罢。”

    甘棠把药瓶塞回他怀里,见他身体发烫发紧,分明是精虫上脑,却还规规矩矩搂着她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圈着她如同圈着稀世珍宝,心里头都是深厚浓烈的喜爱和恋慕,心中复杂,若殷受不是帝辛,不是殷商储君,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子弟,那他们之间便不会发生那些敌对相杀之事,便是和他恋爱,和他混闹,也无妨,可惜了。

    第66章 房间里无人应答

    甘棠一夜好眠,睡醒后连日来的疲乏去了一大半, 心情亦不错, 推了推殷受道,“起来了。”

    殷受不大想起, 他这么挨着她一道睡,折磨的还是自己, 又舍不得撒手, 当真把一夜过成了一年, 天亮了也不想起,若非还惦记着政务, 真要搂着她在这虚度光阴了。

    外头有叩门声, 清越的少年声, 要近来伺候更衣的。

    甘棠看了殷受一眼,果然见他脸色阴沉, 心中好笑,她身边原本便少有人伺候,女奚做了女官之后也不做这些事了, 甘源送的这几人素来都只负责打点院内院外的杂物事宜, 这时候要上前来近身伺候,来的便有些刻意了。

    “进来。”

    甘棠应了一声, 自己穿好衣衫下了床榻,待人进来, 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人虽然送进宫来有些时日了, 但甘棠常常不在宫中,便是在,也是公务繁忙,还当真没认清楚谁是谁的,只大概看过平七给的资料。

    没有甘棠的命令,少年不敢上前,只将装着热水的水盆搁在了架子上,听甘棠问,忙收了失落的目光,回禀道,“臣下名衍月。”

    衍月,是那个三服之内的宗亲孩子,按辈分算该叫她姑姑,虽说无血缘关系,也没什么关碍伦常,但甘棠实在吃不下……

    甘棠也没要他伺候,自己就着水洗了脸,净了口,这才指指床榻上的殷受道,“起来罢,伺候他穿衣洗漱。”

    殷受见甘棠连这男子的名字都不知晓,心里气顺了一些,待收拾好,便吩咐道,“以后都不必进来伺候了。”甘棠无意,但殷受却未曾漏看少年人眼中的敬慕和情意,这些人留在甘棠身边,他回大商邑也回得不放心。

    衍月错愣,也不回殷受的话,只咬咬唇看向甘棠,问道,“圣女看不上衍月么?”

    非但衍月,便是殷受,也目光不错地盯着甘棠,甘棠喜好古怪,这干净纯良的少年本就是照着她的喜好驯养的,又加之无利益牵扯,甘棠哪怕只有一分喜欢,也就够了。

    落在身上的目光能将人烧出个洞来,大概她说喜欢的话,殷受能扑过来砍死衍月,再砍死她,甘棠看了眼殷受,淡声道,“论身形样貌,才学天赋,地位功勋,这世上有几人能比得过殷子受,你不必介怀。”

    这少年心底对她的爱慕不深不浅,说深深不到能专心爱她,说浅亦没浅到能一心为甘家谋利,两者皆有之,在她这却是最难办的。

    衍月脸一白,看了殷受一眼,便飞快地挪开了目光,定定神回道,“衍月与东流他们一样,只是想侍奉圣女,并不敢与储君争锋,储君毕竟是大殷的储君,不能常伴圣女身侧,圣女就留下小臣罢。”

    甘源这是铁了心要子嗣,殷受目光暗沉,只觉没有哪一处权贵之家是太平的,他背后时刻有个得宠且一心想让其生母进宗庙祭祀的微子启,棠地刚刚走上正程,庭堂上这些权势倾轧便开始了,甘源半生浸在权利斗争里,如今已是安国侯,位列三公之一,本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谋算其它,只怕甘棠心里不好受。

    甘棠不怕被人算计,怕的是亲近之人的算计,当年他做了这样的事,甘棠尚且气极怒极,何况是甘源,殷受想着这些事,心中烦闷,连甘棠在情敌面前夸赞他,也没心思高兴了。

    殷受心底不高兴,甘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撵人,只得自己开口道,“留下你也无妨,只我吃了美味珍馐,清粥小菜难以下咽,你们留下亦没什么用处,徒增烦恼罢了。”

    甘棠说得不急不缓,言语却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