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想？”

    付笑嗤笑了一声：“他能有什么想法？我见过他一面，纯粹是个一路被父母安排着长大的小男孩，没什么自己的主见，我向他这么提了他也答应了。”

    她又回想了一下，叹息着摇摇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究竟满不满意，但既然彼此都沦落到被父母强行安排婚姻的地步，想来他对爱情也没什么特别的情怀。”

    “至于以后……我想等我妈得偿所愿安心离开后，我说不定会净身出户离婚吧。这个世界对二婚又有钱的男性，毕竟还是比较宽容的。”

    付笑说着把一套自己满意的敬酒服挂在自己手臂上，招招手叫来店员：“帮我身边这位小姐也挑一身小礼服。”

    林眠睁大了眼：“给我？”

    付笑笑了笑，语气柔和：“我想邀请你，来当我的伴娘。你不会不同意吧？”

    一场披着冠冕堂皇外壳却充斥着虚情假意，没有半点实质意义的婚礼，至少得让她有点安心的存在，好让她那天的笑容不至于太僵硬。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林眠犹豫了一下，“而且，当伴娘，要一起上舞台吧？”

    付笑轻松地笑了一下：“放心，你付姐我怎么也不至于让你压了我的风头。就是得辛苦你好几天，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出这个时间。”

    林眠使劲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本职工作暂时扔去银河系：“我没问题！我闲得很！我还能帮你一起准备婚礼事宜。”

    不过，她一时脑热许下承诺，却并没有考虑到婚礼到底是个多么耗费心力的繁琐过程。

    林眠一边在付笑家里替她抄着宴客名单，一边在心里暗自流泪。

    付笑在旁边不知和谁打着电话，语气听着十分温和克制，措辞也很得体，但林眠能隐约察觉出她的不耐烦。

    等到她抄完最后一份邀请函，付笑正好挂了电话，她侧头问道：“谁的？”

    “婚庆公司的。”付笑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充满颓意，“这一天天的……不说了，干活。”

    林眠走过去，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这边抄完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多了去了。就连座位表还没排好呢。我都不知道我哪儿来的这么多亲戚。”

    付笑转了下手中的笔，苦笑一声，“幸好我妈最近的情况还算好，不然真是焦头烂额。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冲喜真有点效果。”

    林眠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付笑，只能抱着膝盖安静蹲在一边，等待她的付姐自己缓过神来。

    付笑看着一边兔子蹲的林眠，不觉笑出声来，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行了，别这么看着我了，来帮我一起排座位表吧。”

    林眠这个人有个特点，哪怕她不说话就坐在那，就能让人看了心情变好。

    简直是治疗心理疾病的最佳良药。

    林眠点点头，顺着付笑给她的名单从近到远的顺序开始安排，写着写着，她突然抬头问道：“付姐，你和他家的亲友座位也是分开的吗？”

    付笑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下头：“各自一边。”

    “那……不会发生你们同时把某位亲友给安排好的情况吗？”

    “怎么会啊，我和他又不认识，彼此认识的人中应该也没有……”付笑突然收了声，“等等，可我妈认识他妈啊，这么一说，上一辈之间确实可能发生这种情况，这就麻烦了……”

    林眠连忙替她出谋划策：“你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就可以了。”

    “……”付笑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得联系啊。”

    林眠小心翼翼问道：“付姐，你这么讨厌他吗？”

    “也说不上讨厌，就是……”付笑一时卡了壳，半天才含糊道，“我说不上来，就是刻意想避免和他接触。”

    她叹了口气道，“或许我也在害怕，接触太多，我可能就没这么洒脱了。”

    付笑想了下，给林眠举了个例子：“就比如你和某个人只打算保持相敬如宾的形式关系，方便以后好聚好散，但如果长时间接触，说不定对你和他来说都不好。你能理解吗？”

    ……这不就是她和戚璟的关系吗？

    但形婚的事情林眠并不打算告诉付笑，于是她连忙装傻摇了摇头。

    “人的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如果一方动心，而另一方没有，那对于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将会变得相当复杂。”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还是少接触，对两个人都好。”

    **

    林眠独自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回想着付笑的话，思考着最近是否和戚璟走得过于近了。

    本来两个人只打算开始一段形式婚姻，结果事态发展到现在，两个人不仅搬到一起当起了室友，她还自告奋勇负责起了戚璟的晚饭。

    如果像付笑所说的，是不是继续回到原来的状态会比较好。

    可如果这样，那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