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突然被人抓住，抬眼望去，惊喜道，“戚璟？”

    戚璟将林眠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精妙绝伦的艺术品。

    看得出来，付笑对林眠的造型是花了远甚于她自己的心思的。

    林眠的部分头发被盘起，剩下的则任由其自然散落，额前碎发上被洒上了金粉，眼角也被点缀了几笔特别的图案设计。

    她白皙的肩膀与手臂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雨后森林氤氲雾气的清新，同时具有矛盾的诱人和清纯。

    人群的喧闹声，主持人话筒的回音，脚边音响电流的滋滋声，一切都像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穿上。”戚璟半天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适才的反应二话不说脱下他的西装外套给林眠披上。

    这套礼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在这个季节穿，就算酒店里有空调，看着还是怪冷的。

    况且，也实在太勾人了。

    林眠挣扎了一下：“等等，我待会还要上台送戒指的。”

    戚璟不由分说地给她套好：“待会是待会，主持人和双方亲属还得说好一会话，现在先穿着。”

    林眠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眨了眨眼，脑子转了两个弯后，发出了直女的疑问：“是不是你觉得这件礼服不好看啊？”

    好看得要命。

    戚璟手头动作慌了一下，绊了两下才给给林眠扣上第一个扣子，接着别开视线眺望远处的灯火璀璨。

    “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我不想给别人看我的太太，不行吗？”

    他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由于他平时玩笑开惯，情话也不少，林眠自然察觉不出其中带了几分真心，也没往心里去，侧了头去看台上的付笑和何辰。

    现在正进行到双方亲属发言环节。

    付笑是单亲家庭出身，母亲还在医院里，所以由她的某位亲属代而发言。

    而付笑退居摄影机拍不到的地方，无所谓地抱肩站着，像是在看与她不相干的事一样淡漠。

    戚璟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笑了一下：“你这朋友，看着不像来结婚的，倒像是个局外人，还没你紧张。”

    林眠捏着礼服口袋里的对戒盒子，一瞬间又迟疑了。

    对其他女孩来说代表浪漫婚姻的戒指，在付笑这，就是捆绑她羽翼、限制她飞行的枷锁。

    而她作为伴娘，要亲手把这个对戒，交到她的手里。

    “好。感谢女方亲友的发言。那现在就到了我们的宣誓环节。”主持人拿着手卡，转向何辰，“何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付笑小姐作为你的妻子。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都愿意爱她，保护她，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何辰答得干脆：“我愿意。”

    主持人笑：“你们的新郎答得很坚定啊。那付笑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何辰先生为妻。无论……”

    “我要准备上台了！”林眠方才反应过来，开始解西装扣子，从礼服里拿出对戒。

    无论如何，这都是付笑的选择，她不能毁了付笑这些天的心血。

    “健康或是疾病……”

    付笑将自己的脸转向了摄像机，露出一个角度恰好的漂亮笑容。

    她是做美妆博主的，极擅长于调整自己的表情，知道呈现给别人什么样才是最好看的。

    她笑得那么甜蜜，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她的爱意是那么浓烈，她的爱情是那么幸福。

    “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付笑不带一丝迟疑：“我愿意。”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戚璟一手拿着外套，看着上台的林眠的背影，笑了一下：“我也愿意。”

    你看这世界多荒唐，台上结婚的人说着谎，台下形婚的人动着情。

    更多的旁观者围观着，大笑着，叫好着，为这一场漂亮的虚假盛宴真情实感地鼓着掌。

    林眠将戒指交到付笑手里，转身回到台下的时候，才想起下一个环节是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付笑，耳畔传来主持人的声音震得她心头一惊：“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何辰似乎也忘记了这一环节，他惊愕了两秒，才转过头犹豫地看着付笑。

    台下的起哄声一波高过一波，他站在灯光下，一刹那有些无措。

    他走近付笑一点，低下头，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付笑，要不……”

    他的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付笑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毫无顾忌地吻了他。

    台下起哄声也在那一瞬间达到了鼎盛，看热闹的围观者只觉得这真是一场上佳的戏，无人理会出演剧目的两个人的心情。

    婚礼上的亲吻本就不是为了炫技，也称不上有多少真情流露。不过短短两秒两人便分开，付笑重新看向摄像机镜头：“我先生就是害羞，只好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