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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君权,只有顺从二字。
如此一来,她就顺理成章进了齐王府,不过……
瑟瑟垂眸,想起来齐王那□□熏心,下流又恶心的目光,微微蹙眉。
如果去了,她虽能自保,到底要在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手中谋求,实在是不太令人愉快。
在去之前,总要先想些法子,给自己把路铺好才行。
瑟瑟不声不语之间,宁王与周砥行已经酒过三巡,低语交谈了起来。
他们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瑟瑟,眼神中有些复杂,又低头继续说着什么。瑟瑟听不清,也不想听,自己随意喝了几口汤,坐在一侧托腮眺望着窗外远处,一朵朵升空的烟花绚烂炸开,映燃了半片天空。
过了元宵不久就是上巳。厚重的冬衣变薄了些,瑟瑟整个人也越来越懒散,与周砥行隔上两三天才得一见,一面是因为她懒了,另一面,是周砥行忙了。
瑟瑟身边的丫鬟给她送来暖胃茶的时候,手心里捏了一封信,满是心虚塞给了她。
这信落在瑟瑟手里,过了足足三天,她才拆封看了眼。与她所料无几,信的主人是齐王。
信中齐王相约她京城最大的一家金楼一聚,话里话外,都是任由她挑选金饰,齐王付账。
只不过,信里说的第二天,已经是两天前了。
瑟瑟看完后,随手把信封起来,唤了个小厮送去周砥行书房。
没两天,京城里流传开了一个小道消息,去岁齐王领兵大破大叶国的战绩,其实是顶替了大将军周砥行的。
外头传的风言风语没多久就传进了皇宫,周砥行被招入宫问话。
等他出宫的时候,身上加封了一道云麾将军的三品名衔。
周砥行认了,天下悠悠众口难堵,外头传什么的都有,皇帝无可奈何,拘束着齐王,甚至在朝堂之上,故意朝他发了顿火。
齐王直接把这档子仇记在了周砥行身上。周砥行一个臣子,居然敢为了一个女人反抗于他,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挑衅。
如果说之前齐王还有闲情逸致,慢慢儿来玩,如今气在头上,只恨不能把周砥行暴揍一顿,当场抢了人来!
他私下吩咐了家丁,找了一群人来。
每当周砥行骑马出府,不是撞了老人,就是惊吓了小孩。一天有一半的时间,被纠缠在顺天府不得脱身。
他一个忙于军务耳朵将军,时间如何耽误得起。周砥行也硬气了一把,直接私下通禀了御史,等第二天他的马又被哭天喊地的老婆子纠缠过后,他派了人跟着那婆子,等婆子在小巷子里领赏钱时,抓了个人赃并获。
没用周砥行出头,御史就去替他哭诉了一番,又对齐王的种种荒唐行径大为不满,与皇帝闹得激动时,险些撞了柱子。
皇帝也烦心齐王不懂事,如是真闹得一个御史撞柱,齐王这个儿子就等于废了,故此他绝对不能让御史闹得太大,伤了齐王名声。
皇帝当场下令齐王顽劣无知,给顺天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勒令他给顺天府赔罪,并且令他闭门思过,抄经十卷。
罚了也罚了,罚的却不痛不痒,如此一来,更多的人都看清楚了,这位齐王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不少和周砥行关系好的官员,私下宴请他时,都劝着他忍一忍,最好低低头,给齐王赔个不是,以免日后,耽误了前途。
周砥行畅快了没几天,就低落了。的确如友人们所说,等过些日子,齐王就不是这种小打小闹着给他找麻烦了。
他辛辛苦苦在战场拼杀七年的军功,很有可能,化为乌有。
瑟瑟只冷眼看着周砥行的焦虑,全然当做不知,端着新鲜的时令水果,款步而入。
周砥行地上扔了一堆废弃的纸团,他手撑着额头,一脸烦躁。
“将军近日火气有些重,如此下去伤肝,可不好。”
瑟瑟坐在周砥行身侧,一脸温柔:“将军有何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说出来,许是能解解烦愁。”
周砥行心中一动。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带着笑,眼底却是遮盖不住对他的关怀。
瑟瑟啊……
陪伴着他,给予他关怀与温暖的人,也是得知他出事,长途千里之遥,只为了救他的人。
那天,被瑟瑟从山谷中救出来的时候,周砥行就下定决心,等他回来,就娶她过门。
从此两个人安安心心过日子,彼此扶持。
可一回来就是李尤翠的事儿,他心虚不敢说,又是董家父母,他更是心虚。未了齐王还横插一脚,一连串的事,几个月的时间,在不断焦躁中,好像有些磨平了他对瑟瑟当时充盈的差点溢出来的感动。
这样是不对的。瑟瑟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喜爱之人。
周砥行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什么,不过是军营的些事情罢了,瑟瑟无需烦忧。”
最终,周砥行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温柔地用手指梳着瑟瑟